他像只惹人厌的蝇虫,她只想挥开他。他几度无果后,终是叹口气离开了,他看着她蜷缩在一起的身子只有那么小小一团,他不能靠近她,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发抖。
这漫长的夜中,她时冷时热,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难受得很。她没有去抖开床上的被子,若是可以她都不想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
这一夜虽是难受,却没有梦到任何人与物。
原来,感情这回事,谁先掉进去,难过就越深,也越放不开。
她才发现自己是个容不得有半点错误的人,哪怕是他所谓的为她着想。
她并不知道,那个人靠在门外坐了一夜,他不知该如何梳理此刻自己杂乱的心情。依旧在自己不确定的感情里挣扎。
☆、54
54
外面泛起蒙蒙亮光,一夜复杂与忧心都被掩藏起来。
他双眼中出现了红血丝,扶着墙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僵的厉害。他在门外踌躇了许久,还是走进去,站在她面前看她娇娇弱弱惹人怜的模样,他心中闷得很。
他想靠近她,可是想到昨晚她决绝的样子,又忍不住停了步子。
似锦一夜都置身在冰山和火海中受尽煎熬,她很想醒来,却是连转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她喉咙被灼烫的干涩难忍,许久才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原本转身出去的人快步走过来,将她揽起来,紧紧拥在怀里,碰到她如雪柔滑的肌肤,滚烫的厉害,他急切起来:“似锦,你醒醒。你发烧了。”
她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皮,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说出:“喝……水。”她原本轻柔动听的声音变得沙哑。
他将她轻轻放下,急里忙慌地去倒水,放置一夜,只有凉水,他拧着眉端过来喂给她:“先润润嗓子,我们马上下山。”
丝丝凉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她舒服了许多,顾不得想自己正靠在她恼恨之人的怀中,又沉沉睡过去。
似锦的狼狈与憔悴,他都看在眼里,他叹息一声,将她背在身上,大步走出去。
门外有来回巡逻的士兵,见他神色匆忙,赶忙带了火把送他下山。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地上泥泞不堪,他心中急切,步子却沉稳有力,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摔了背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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