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被他这话说的没了脾气,也跟着大哥笑,潜在心底的不安与彷徨好像在此刻归于平静,如今一切都成定局,迷雾散尽后灼灼的光照量每一处角落,温暖又满怀喜悦。
陆大娘在家里等了许久,什么都做不到心里,看到儿子春风得意的回来,赶忙迎上去问:“你这样子可是事成了?阿良,你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若是事情过去后落了埋怨可怎么好?”
陆良拢着娘的肩膀笑着说:“娘,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在我眼里只要花月嫁过来,我对她好,她的心只要不是石头做的肯定能捂热。我盼了这么久,终于了却了压在心头上的大事。娘,明儿我送您去花家,我去找秦师傅让他帮着张罗做席,如今很多规矩都省了,这样也好。不管和村里的人怎样,这场亲事总得办得风光些。”
陆大娘点了点头:“把你的亲事办了,我这辈子该操的心总算完了。你大哥虽说混账对媳妇却是好的,你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我知道,娘不用担心。”
花家四口人吃过饭照例坐在一起打发黑夜中那段不困的时间,花月还是不打算放过花城,当着爹娘的面问出先前的问题,引得花大和蔡氏放下手中的活看向花城。
花城双手搓了搓,看着爹娘说:“爹娘可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去镇上干活,回来落了满身伤吗?那个时候莽撞,什么也不懂得罪了恶人,后来才知道那人背后势力极大,便是惹了人命官司也能安然无恙,他本来是有心打死我的……是陆良路过拦下来才让我活到现在。要不是那天有人同我说起,我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
花月虽不知道花城十六岁那年到底伤成什么样,可是在古代这种被人夺了性命也没处说理的地方,救人一命那可是天大的恩德。她抬头看过去,只见油灯下两张沧桑的容颜上都是不可置信,他们以前鲜少和陆家人往来,对陆良这个人的人品好坏并不放在心上,却不想这人竟然……
蔡氏正给儿子缝衣裳,重新做新的怕是赶不及了,只能将未穿过几次的新衣再改改,陆良的事惊的她张大嘴,喃喃地说:“这么说起来是我的不是了,人家对咱们家有这么大的恩,我却想尽办法把人家拒之门外。细细说来,这样的人倒是值得托付的,沉稳又不计回报,换做别人早敲锣打鼓地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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