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在阿蝉出门的时候叮嘱她帮着带些果子回来, 阿蝉抓了抓衣兜里的钱,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应了。亏得她今儿把衣裳给做完了, 送过去该是也能得不少钱, 买了鲜果子还有剩余……
老板照旧不在, 阿蝉也只是问了一句,将包袱递过去, 小二看过后笑着说:“老板也很中意你的手艺,常跟我说你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做绣活看着寻常,但是真要细细计较起来也是分高低的,就冲你这针线, 衣裳也能多卖些钱,好好做,咱们老板亏待不了你。”……
阿蝉笑着应是, 拿了银子到果摊上买了几个果子又买了点糕点给婆母晚上醒来吃 。都说人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到俭难,婆母也是小姐出生如今过得这般凄苦, 从未向故友和娘家人伸过手,从年华妖娆的年轻妇人到垂垂老矣,当中的艰涩滋味旁人不能理解,而她也不愿意和外人道。
刚进巷子, 却见一辆气派无比的马车在自家门口停下来,只见下来一位穿着十分贵气的老先生, 瞧着长相同姚蔓很是相像,想来这位就是闻名于天下的姚老先生了……
阿蝉待他进去了才跟在后面进来,正巧婆母和姚家母女一起出来迎人……
姚夫人先是恭敬地叫了一声老爷,而后看到阿蝉篮子里放的果子,笑道:“瞧着这果子个大又红,真是喜人,劳烦阿蝉去洗一洗,以前身上不松动实在没银子给你们,这会儿倒是好了,我家老爷来了,必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阿蝉刚要开口却听一旁的姚先生怒斥道:“当真混账,你这个浑婆子到底明不明我让你们来这里的用意?我原想着你们能懂生活不易,不去做那攀求富贵的事,谁成想你们娘俩倒是争气,来这里还不忘享福?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三郎是我的学生,你虽是他的师母,岂能将他的家眷当下人使唤?早知如此,我作何要挣这份家业?就该把这学识全闷在肚子里,烂了化了,也不能让你们这般作践人。”
姚蔓见父亲怒火冲冲,赶忙开口道:“爹,您别生气,我娘绝没那个意思,只是在府中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再过阵子就好了。我们给林师兄家添麻烦,心里本就过意不去,更不敢将她们当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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