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本以为他很快就能吃好,谁知道她在油灯下做针线活做得哈欠连天他都没回来,走到水盆边倒好的热水已经凉了,心里更加烦乱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能和婆母说这么久?一无所知被隔绝在外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其实林远南什么都没说,吃过饭洗了碗坐在林大娘身边安静地看飞快在布料中穿梭的针线,将怒气犹在想晾他几天的林大娘逼得忍不住问:“怎么回得这么晚?臭着一张脸给谁看?谁招惹你了不成?”
“…… ”
“不说话,那就是我猜对了?谁闲来无事找你的不痛快?你快把你的脾气给收敛好,别这么着去见阿蝉,那孩子心重,肯定会放在心上,听见了没?”……
林远南揉了揉眉头,而后将整张脸都埋在手掌心里,从上到下划过脸颊,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了,您别生我的气,儿子也是不得已,再难的坎儿咱们都能挺过去的。”
林大娘当即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别的味道,针不小心扎了手,紧张地说:“儿子,收手罢,你不为我,也得为了你媳妇,还有你未来的孩子想啊。这罪人娘当了,等到了地下,娘给你爹赔罪。”
林远南连连摇头:“这口气我必须得出,不然我这辈子都活得不畅快,娘,您帮我安抚住阿蝉就成,不到逼不得已,我不想让她卷进来。我知道这种事瞒不过您的,就算我不说您也能想到。”
林大娘将手里的东西收好,将针线笸箩压在上面,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成,这就去睡觉罢,天色这么晚了,倒是你注意些,别让你媳妇因你这个臭脾气不安生。”……
林远南走到院子里,仰头望着漫天闪烁的星辰,忍不住敲打着自己的心,他到底有多在意这个女子,该是如他曾经冲她说过的话入了骨的,不然也不会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觉得装在胸腔里的心快要炸裂……
桃花落满地,她可曾看到站在花林中的他?明明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她却是连一眼都没往过瞥……
什么九哥?什么曾经?通通不准想,不准念,只是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不管他怎么想,他都没有办法将这些话说出口。偷听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他如何说得出口?若不是这样,他想来也不会知道,阿蝉曾经是动过想要嫁给那个人的念头的,并不是错,可让他却这么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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