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方家,阿蝉只用半天的功夫将最后一道花绣好,这才觉得整个人真正的舒坦,冲着锦绣笑道:“这阵子白天黑夜的熬,真怕这两只眼睛也跟着废了,总算是忙完了。”这两年她活得很是匆忙,从未有一刻是能放缓步子慢慢来的,有时候她也忍不住想为了旧主的这一家子再把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给搭上可真不划算……
自那天做过关于过去的梦,往后不管她给自己多少暗示,那些场景都未曾出现过。她十分好奇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牵动她的情绪?跳动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疼的连痛苦声都发不出来……
不过这种只能放置在心底的疑虑很快被好日子到来的喜悦给冲刷干净,这两天她的脾气格外好,哪怕就是别人阴阳怪气地拿话刺她,她都能冲着那人笑笑,转身离开。以往不过是闲着又不肯吃亏,如今哪有那等闲工夫?更何况若是林远南考中举人,她凡事都得收敛些,既然自己的心被这个人完全的占据了,自会想着让自己变得更好,以便能配得上未来贵不可言的他……
锦绣跟着把这件方小姐可能碰都不会碰的衣裳检查一遍,确定没瑕疵和线头,这才叠好,她忍不住嘱咐道:“不管一会儿受什么委屈,你都咬牙受着,就当听狗吠了,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不是?要说起来该是他们理亏才是,好端端的整出那么多事来,费人费力的。”……
阿蝉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放心,我有分寸,我在方家待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临走才识得个说得来的。”
锦绣抿嘴催促她快些去交差,心情却变得低落起来,她想了很久,决定往后还是不和阿蝉来往了,人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稳顺心日子,万一将来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阿蝉可怎么好?她不想拖无辜的人下水,成也好败也好,那都是她的造化罢了……
阿蝉刚进方夫人的屋子,沐兰就匆匆的跑回去回话了,她不知该说如今的小姐,倒是真像她想的那般变得越发阴沉吓人了,这些天她在旁边伺候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说错做错什么,惹得小姐大怒,到时候只怕本该阿蝉受得怒气全都发到自己身上未免太冤了……
方瑶的脸色依旧难看的很,却在听到阿蝉去找母亲的时候眼睛里光芒盛放,笑着点头让沐兰继续去盯着,而她将视线转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笑道:“你说我待你有恩情,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帮我做件事,就当你是对我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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