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万万不可。
群臣抗议,贵门妇人们更是不把羞云放在眼里,不管什么聚会都不请她,见着她也只匆匆避开,并不行礼。
然而他们还是没能挡住司上要娶她的决心。用他们司上的话来说,女子本就多余,能娶一个都是他实在喜欢的缘故,若他们有那么多看法,那他们就自己去娶自己觉得好的姑娘就是,别来烦他。
是以,两日之后的司后封典,朝中大臣一点也不重视,已经有十余人称病不愿意去了,礼仪规程更是怠慢。
但现在司上突然说,陛下要来观礼?
群臣慌了。他们的司上是个好拿捏的,一心沉迷培养上等斗者,别的礼仪什么的小事他从来不放在眼里。但陛下不一样啊,若叫他瞧见飞花人心散漫,那岂不是更想一举打过来了?
只剩下了两日的功夫,殿里众人哗然,也顾不得许多了,行礼告退知会就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互相喊着:“刘大人,发邸报知会他们准备礼服的事就交给您了!”
“张大人,快快去把规制重新梳理一遍!”
“我这便让夫人去给准司后娘娘请安!”
说完众人就做鸟兽散。
羞云还在后院里黯然神伤。
她准备着礼仪,没法去接明意,后院里的人也不太待见她,连消息都不肯给她传,她只能在小院里一遍又一遍跟着嬷嬷学煮茶和受礼的动作。
正郁闷的时候,她就瞧见平日里最与她不对付的天官夫人疾步走进了门来,一把挥退了教习嬷嬷,然后就瞪着她。
羞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给自己身边落了护盾。
然而,这天官夫人却没像平日那般张口就挤兑,而是憋闷了半晌之后,不情不愿地朝她行了个礼。
羞云有些纳闷,皱眉看着她:“怎么?”
“那个教习嬷嬷不懂规矩,臣妇送了资历老些的来。”她僵硬地低着头,“姑娘若想知道外头的消息,问她们就是。”
“先前是臣妇不懂事,还望姑娘以后不要与臣妇等人计较。”她头越来越低,憋得像是要哭了。
这是天上下红雨了不成,对她这么和蔼?羞云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问她:“出什么事了?”
天官夫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怨气:“姑娘了不得,引了陛下前来观礼,我家老爷回去将我好一顿骂,差点动手打了,就因着我先前怠慢了你。”
羞云皱眉:“什么叫我引了陛下?我只请了明姑娘过来罢了。”
“就是你那个明姑娘。”天官夫人丧气地往旁边一坐,知道羞云不会轻易原谅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说了,“她一到飞花,陛下就上赶着给她买了好几个铺子,成堆的金银首饰被推着跟在她身后,你是没瞧见那场面,真真的金尊玉贵。”
“陛下当真是把她当眼珠子了,她来观你的礼,陛下能不来吗?她在意你,陛下能不在意吗?到时候我们整个飞花城的人都得跪在你脚下,你开心了吧。”
羞云怔愣了一瞬,眼眶有点发红。
明意好像总能护着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她咧嘴,对天官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当真是开心了。”
天官夫人一噎,丧气地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