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辽冷汗涔涔,装模作样地拿起几个部件,却半晌都没动手修复。
明意拆卸神器的时候秦尚武的眼神就亮了亮,再看这场面,秦尚武倒吸一口凉气:“先前那些神器,不是孙辽做的?”
明意犹豫了片刻,僵硬地掏出一叠贝币票:“是孙辽从我这儿买的。我今日原也就是来给他送刚铸好的神器,谁料被他强行囚在了府里,不知意欲何为,真是好害怕,嘤嘤嘤。”
数额极大的贝币票,看得大司和司徒岭都怔了怔。
秦尚武扒开旁人,不在意别的,只蹲下来问明意:“你会铸神器?”
明意低头:“曾跟人偷学过一些。”
“今我来时和雷霆万钧都是你做的?”
“是。”
秦尚武高兴了一瞬,又有些担忧,怕她也是半罐水在这儿招摇撞骗,便朝大司道:“臣带她回一趟元士院。”
知他是为六城大会操心,大司立马点头,而后迎上纪伯宰的目光,他严肃地道:“孙辽此人品行低劣,污蔑上等斗者,还企图绑架金钗斗者,司徒爱卿,依律严惩吧。”
“臣领命!”司徒岭摆手,符越一把就将孙辽给拎了起来。
失去了铸器师身份的庇护,又被大司这般严肃地下令处置,孙辽终于害怕了,连声喊:“我有天赋,我会做,她一个女人会什么,那些是我做的!”
然而,这次没人信他了,符越捂了他的嘴,将他五花大绑扔上了马车。司徒岭查验了贝币票,发现是假的之后,带人查封了这府邸,开始起底孙家暗地里的勾当。
他是忙得热火朝天,纪伯宰陪着大司走出孙府,神情却是有些不悦。
“爱卿怎么了?”大司体贴地问他,“可还有什么烦忧?说出来孤都替你解决。”
“臣不知明意会铸器。”他垂眼,“她并未向我吐露半个字。”
大司以为他害怕自己因着此事怪他隐瞒,连忙道:“明意出身低微,不知铸器之术可贵,瞒着你也是情理之中,孤不怪你。”
纪伯宰没吭声,目光沉沉地盯着远处的云。
这种跟别人同时知道、甚至比有的人还晚些知道她的秘密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仿佛他只是一个外人——虽然现在也跟外人没什么差别,但他们毕竟曾经最为亲密过。
他以为他对她无所不知、尽在掌握,到头来却发现,她一开始就只打算在他身边短暂停留,虚与委蛇,从未交心。
心口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不舒服,纪伯宰拱手向大司告辞,踏上兽车就追去了元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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