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武一愣,沉吟片刻:“应该不至于,看他也不是个惹事的人。”
司徒岭没有再多说,朝秦尚武行了一礼就回去了马车上。
他走到明意院子里的时候,明意和羞云还正热火朝天地铸着神器。
羞云比她想象中有天赋得多,甚至经脉有淡淡的红色,只是一直未曾修习,使不了元力,只能帮着打下手。
见他来,明意招手:“小大人且先坐坐,这儿马上就完工了。”
打量了铸器台上的神器两眼,司徒岭笑道:“明姐姐真是厉害。”
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明意嘿嘿两声:“谋财之道罢了。”
“在姐姐眼里,这些东西许是只能换来钱财,但在别人手里,它却是可以换来仇敌家破人亡。”
明意一怔,看向他:“此话从何说起?”
司徒岭坐去院里的石桌边,唏嘘道:“买你们神器的那个人,原是看上了钱栗家的嫡女,想求娶。然而孙家是个弃商从仕的门楣,孙辽此人又暴戾凶恶,经常对自己的姬妾动手,故而钱栗不愿点头。”
她先前在宴会上见过钱栗,还利用他去接近纪伯宰。
明意眨了眨眼,放下手里的活儿凑了过去:“然后呢?”
“然后孙辽就翻墙过院,夺了钱家小姐清白,逼得钱小姐几欲上吊。之后再度上门,说要纳之为妾。钱栗气了个够呛,让人将他打出了府,并说钱小姐在家做一辈子姑娘也不会进他孙家的门。孙辽因此记恨上了钱栗。”
“好可恶啊。”羞云听得直跺脚,“他为非作歹,怎么还好记恨别人?”
“孙家经商暴富,靠买官入仕,未受过什么挫折,便养成了这种霸道的性子。”司徒岭看向明意,“眼下,他靠姐姐做的神器进了元士院,正准备将钱栗搞个家破人亡,再夺他女儿入府为婢。”
明意眯眼:“用我的神器,去元士院?”
“慕星城急缺铸器师,秦尚武也是病急乱投医,只看见了他给过去的神器,便给了他一身天青烟雨袍。”
司徒岭叹息:“我在司判堂见过钱栗来状告孙辽,可惜证据不足,抓不了孙辽,只能看他逍遥法外。如今他仗着有元士院撑腰,挤兑得钱栗要丢官了,我不得不来告知姐姐。”
明意沉吟半晌,抬眼道:“他之前与我订的神器,我答应了要做好给他,钱也已经收了,不能毁约。”
司徒岭一怔,这才想起他的明姐姐万分爱财,公道归公道,不能断她财路。
他垂眼:“既如此,那……”
“今日我要去交货,还请小大人先把羞云带回府上。”她笑道,“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安全。”
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安全的?司徒岭不解,却还是点头。
明意飞快起身,去铸器台上收尾,将新成的神器放入怀中,而后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