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听霄半晌没有出声。
裴郁微微抬起头,却看到任听霄阴郁的脸色。
“所以,凌卓的身体的确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对不对?”她用着确定的口吻说着问句,“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是和……当年他冲进爆炸星云这件事有关吗?”
说到后面,她的嗓音也掺入一丝哑意。
看到裴郁倏然改变的脸色,她心中一沉。
“真的是因为他冲进爆炸星云的事?”她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是在问裴郁,还是在自言自语,“他不是被救下来了么?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
裴郁无意是站在凌卓这边的,但是任听霄脸色苍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也让他十分不忍。
“裴郁,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任听霄说,“你要自己想清楚,是不告诉我对凌卓好,还是告诉我有助于帮助凌卓恢复健康。”
裴郁讶然抬头:“您?”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难道还想让我装作一概不知吗?”任听霄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们不信任我,我可以理解,但是凌卓现在的状况让我非常担心,他连药都不肯好好吃,还能指望他自我康复吗?”
“陛下又不好好吃药了?”裴郁惊讶地说,“在认识您之后,他明明已经好好治疗了……”
他的声音在任听霄尖锐的目光下渐渐消失。
任听霄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裴郁抿了抿唇,心下一狠:“殿下请留步,我……告诉您。”
任听霄刚摸到门把手的指尖轻颤一下。
“陛下之所以不告诉您,大概是因为,这是他因为另一位女性所受的伤,所以不想让您知道。”裴郁苦笑一声,“但是您说得没错,现在比起瞒着这段往事,也许您还有希望能帮帮他。”
任听霄转过身,静静地望着裴郁。
裴郁紧张地舔了舔唇瓣,谨慎地挑选着用词:“您别生气,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说的是任听霄,对么?”
裴郁浑身一震,看向主动说出这个名字的任听霄,见她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才点点头。
“没错,当年任少将和恶种母兽同归于尽时,还是她副官的陛下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进了爆炸星云中,这点您已经知道了。”
任听霄点头。
“虽然后面被救了回来,但是那种恐怖的能量,对陛下造成的损伤是永久性的,远不止看上去这么简单。”裴郁露出忧郁的神色,“十年里,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只能靠药物勉强调理,他自己还总是不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