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赫没有回答,他先向旁边看了一眼。
一直尽忠尽责守在旁边的副官立刻对二人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这间房间。
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加拉赫的表情一看就是有话要说,任听霄慢吞吞地撕下鹅腿上的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也不催促。
她了解加拉赫,虽然他现在的表情还处于平静的状态,但那只是习惯性的面瘫。
他的眼睛已经将他心中起伏的波动都暴露出来了。
任听霄垂下眼。
加拉赫虽然凶悍,但也不是面对所有人时, 都使用这种猛兽警惕对手时一样凌厉的目光。
她不需要主动开口。
果然,加拉赫的耐心不怎么好。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他盯着任听霄的眼神一刻都不放松,“上一次在金殿上,我的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
任听霄回忆了一下他当时说了什么。
“‘她’。”她尽力露出无辜的神色,“你一直都在说这个称呼而已。”
加拉赫仿佛被噎了一下。
“如果你真心喜欢陛下,想必我说的这个人,你不用特意调查也会知道。”他的声音十分平缓,却有一种逼压的迫力,“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任听霄脸色不变:“元帅阁下,或许你不知道,那天你离开之后,陛下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加拉赫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一下。
“你是怎么回答的?”
任听霄如实相告:“我说,他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但也不会阻拦别人参与。”
都过去了,曾经的凌卓或许是属于别人的,但是现在和以后的凌卓,将会是属于她的。
她……是这个意思吗?
加拉赫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十分坦然的人,心中突然产生一丝怀疑。
对自己的,对凌卓的,以及对任听霄的。
任听霄的言行举止都让他感到刻骨熟悉,却不敢从记忆中轻易碰触,只要稍微一想起那道身影,深深的苍凉和悲伤就会淹没他。
他曾经坚信凌卓和自己是一样的,他们都心怀对逝去之人的思念,从她死去的那天起,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他曾经深信凌卓,就像信任他自己一样。
然而看着面前这个人,他突然动摇了。
凌卓的感情,他自己的感情,真的从来都没有变过吗?
“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加拉赫再次开口时,嗓音有些微哑,“我曾以为陛下对你只是移情,如果你深知这点,并不以为意的话,就当我之前的话从未说过吧。”
正低着头切另一条鹅腿的任听霄:?
什么?移情?
移什么情?
任听霄忽然想到原剧情中对她的称呼: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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