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我只是……”
那些掩饰的借口再难说出口,许昭昭咬着唇瓣,多了些许痛意,才逼着自己把话说下去。
“昭昭回来好不好?”
少年徒自打断,似是极怕她再说出要走的话,声音软了下来,甚至带有些无措。
他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臂,长袍的衣袖顺着滑下半分,露出一截有些眼熟的红绳。他的目光多了些偏执,诱道:“昭昭,当初你送我红绳,喊我是你的夫郎时,我信了。如今我爬上了这个位子,终于能配得上你了,等你回去,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手腕上的红绳已随着时间流逝,鲜红的颜色褪去,甚至因为他更为成熟,手腕骨较之前稍长,而在有力的手腕上磨出了一圈红印。
可他仍旧戴着它,不曾摘下过。
现在都他手握重权,无人敢欺他。甚至于只要他有反心,便能坐上龙椅。手腕上廉价的红绳也更为突兀,似乎已不能配得上现在的他。
少年的目光中满是卑微的期盼,向小姑娘伸出了手,可越说着,他的声音越是沙哑,最后喉间似是被石子塞着,每每再说一个字,目光越发黯淡。
因为……他没有在小姑娘脸上看到丝毫欣喜,反倒愈多的是愧意。
他的手掌摊开,掌心朝上。他缓缓阖上眼,不敢去看结果,如今就像是昭昭在裁决他的生死一般。
只要她愿意回来,他可以全当之前那些没有发生过……
等了许久,掌心中的温热慢慢变凉,小姑娘终于给了他答案:“阿谨,对不起。”
若是阿谨责她,她心底还好受些,可偏偏这般,她下不去狠心再骗他。
听到了昭昭的回答,秦谨言心头一疼,似有人狠狠地揪着他的心,这个结果他不意外,但亲耳听到时,仍像针扎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痛感在心底蔓延。
他黑睫轻颤,再次睁眼时,眼中多了一些许昭昭无法看懂的情绪。
他看了一眼停在城门外的马车,唇角已然抿下,抬起手道:“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守城的士兵自然认出了令牌,以为是有什么要犯要逃,两边的士兵慢慢推着高大森严的城门,将要关上。
看着出城的空间越来越小,接应的三人神色已明显慌了起来,急声道:“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许昭昭看着城门外停着的马车,仅要她快跑几步,兴许能在城门关闭前离开,不禁双手抓着衣裙,往城门外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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