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侥幸。”
直到此刻,秦子墨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自为秦家长子,他从未这么狼狈。
秦谨言倒是没有动怒,反倒轻笑一声,道:“从你看轻我的那一刻开始,你注定败。”
秦子墨神色微凝,却还是不服地偏了偏头,不凑巧几把刀架在他的脖颈,稍一动就是留下一道血痕。
见秦子墨还似未听进去一般,秦谨言玩味地一笑,凑近他耳边,告诉了他一个事实。
简简单单两三句话,秦子墨的脸色却从刚刚的不甘愤怒转为震惊,到最后不可置信。
秦子墨瞪了眼睛,仿若还不相信秦谨言说的话,直到他看到秦谨言放开了捂着右手臂的手指。
慢慢的,秦子墨脸上涨得通红,已抛却平日贵家公子的礼仪,愤道:“你!狡诈!”
秦谨言却不再看他,眼里的笑意早似一块寒冰,难以化开。他转过身,冷声道:“砍了他的双腿。”
“是。”
那些士兵脸上多少也沾上了不少血迹,想及刚刚被伤了的兄弟,无情地看向秦子墨,手起刀落,鲜血飞扬。
这边的残兵也杀得差不多了,蒋将军连忙赶来,只见秦子墨已无双腿,场面惨烈。
不过他还记得适才侯爷中了手铳,他两三步向前,道:“侯爷伤势如何?”
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少年的右臂,却颇为惊讶地发现血流出的方向不大对。他也曾见过中了手铳之人,血是汇成一块往下流,而非这种伤口处四周都呈喷射状的血。
见蒋将军目光有着疑惑,秦谨言淡淡道:“伤了,但未及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确实,秦子墨打中了他的右臂,但并非是正中,而是擦着皮肉而过,血也流了些,但并不可怖。
是他趁着捂着伤口时捏破了血包,里头的血溢出,才伪装出一副重伤的模样。
少年神色淡漠,远看着前方依稀前来上朝的朝臣,声线却无甚起伏,幽幽道:“若我不受伤,又何叫他们相信呢?”
蒋将军猛然抬头,目中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他竟是主动将薄弱之处暴露给秦子墨的。
这涉及手铳,扯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与之交战,却毫发无损,若他是朝臣,也必会生疑是不是秦谨言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侯爷……”
想及此,蒋将军眼中有些复杂,面前的侯爷才不过这般年纪,却已是思量如此之深。
他还未说下去的话却被秦谨言先一步打断了,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铳,瞄准成帝的颅骨,准确无误地扣动极板。
“侯爷,这是弑君!”
蒋将军不及阻拦,成帝头上已开了血花,软倒在地上。
李铮木愣地看着父亲倒在地上,没想到秦谨言仍是不愿放过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