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下, 少年手执一边衣带缓缓系上,朦胧的水雾携着少年身上淡淡的松柏清香萦绕在整间屋子。刚刚沐浴过后,少年的乌发微湿, 披在身后,有了乌发遮掩, 却还能依稀看到薄薄亵衣下身上肌肉线条。
几滴微擦尽的清露从少年的喉结一路向下, 最终隐没至月白色的衣领中。
秦谨言在这些年里私下一直有锻炼武功, 增进武艺,平日有外衣相掩,只像个文臣, 可少了这些的遮掩,健硕的肌肉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在现代许昭昭也是看过男子穿着泳裤,光着膀子在游泳池内游泳的,这些对她来说本该是司空见惯,何况是如今少年已穿上了衣物。可她偏偏觉得,这样未全穿上的衣物比不穿还要多了几分欲感,让她不敢再待在这里。
古人曾说色授魂与[1], 分明说的是神女宓妃以色授之,可她在这里偏偏是, 男以色授,女以魂与啊。
顿时许昭昭感到几丝口干舌燥, 手足无措地攥了攥衣角, 脸上涨红道:“我、我失礼了。”
说罢,她低着头,推向木门, 想着欲盖弥彰地重新掩上。
忽然,她感到推着的木门兀地多了些阻力,让她再难推动,不禁疑惑地抬起头。
她刚一抬头,便发现自己被半圈在少年的怀中,他的手臂拦在她面前,而黑睫上还挂着刚沐浴完的露水,将原本略显凉薄的浅色眼眸柔化了几分,湿漉漉的双眸看着她,微微弯下腰,似无意间擦过她的耳畔,低声道:“昭昭,已经洗完了,你可以进来了。”
这话听着正常,可在这等情形之下,在许昭昭耳中,却似乎有着别样的意味。
少年的气息掠过的耳尖烧得通红,许昭昭躲闪着目光,想着拙劣的借口:“我、我有些口渴,要再去喝杯茶水。”
这样缱绻缠绵的气息包裹着她,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她转过身,几欲像落荒而逃那般离开。
她还未能走出两步,却被少年轻轻一环,往里头带去,门扑通一声关上,与之同时,许昭昭的心头也一跳。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无措地拉着自己的衣角,她不知道阿谨要干什么,但出于本能,她先阖上眼,打算掩耳盗铃。
少女的眼睫轻颤,脸颊酡红,衬出几分娇艳,秦谨言的眸光顿时沉了下来,深深地看着小姑娘。
他心头竟有一种想要将昭昭欺负哭的念头,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来,他喉间一滚,声音带了些沙哑,说道:“那边的水已经换好了,昭昭可以去了。”
真的只是这样?许昭昭试探着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少年眼角正嗜着笑意,看着她,适才杀人而生的戾气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许昭昭脸上划过些许不自然,点点头道:“好。”
似是心虚一般,拾起应换的衣物往里头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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