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要我了。”
谢年舟看着祝仪眼睛,声音极轻。
祝仪呼吸一紧。
后面的事情不用谢年舟说,她也能想通了,谢年舟得知她陪太后在长信宫赏菊,误以为她答应了太后的赐婚,要做李盛的皇后,便火急火燎赶到长信宫,恰好遇到被太后逼迫不得不虚与委蛇答应嫁给李盛的她,两人相遇,矛盾再次激化,而她,一边与他撇清关系,一边也亲口承认自己答应了太后的赐婚。
继而谢年舟黑化得彻彻底底,再没有回头路。
谢年舟给过她机会吗?
给过的。
比如说在她大婚之日领兵而来,再次向她表白,再次想听她一句解释,但气头上的她根本不肯给谢年舟一点好脸色,话不投机半句多,谢年舟并非陡然发疯,他的行为一切有迹可循,求而不得,再三被拒,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他本就是一个偏激偏执的性子,接二连三的刺激下,不发疯才是怪事,再次争吵,然后小黑屋,然后小黑屋里的......
祝仪睫毛一颤,后面的事情便不敢想了。
那些事情太疯狂也太暧昧太旖旎,像是彻底撕开她与谢年舟的距离,逼迫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谢年舟的关系。
祝仪突然有些想笑。
原来自己与谢年舟的事情源自于一场可笑误会,但凡他们两个人能静下心谈一谈,便绝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朋友没得做,见面都很尴尬。
“这些都是从你的角度看到的事情,我也说说我看到的。”
祝仪自嘲一笑,抬头看向谢年舟,清隽却略显阴郁的脸摆在她面前,很容易让她想起那些不适的事情,她瞬间移开视线,自顾自道:“那日你领我去看宅院,我根本不曾察觉是你在向我坦白,我以为,你觉得李盛不错,在撮合我与李盛。”
谢年舟呼吸为之静止,饮茶动作顿住了,他抬眸去看祝仪,眸光如墨色摊开,“阿姐,你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问你你觉得李盛这个人如何。”
祝仪捂了下脸,堪称大型社死现场,“谁知道你在讲另外一件事?”
谢年舟瞬间失声。
大约彼此都觉得尴尬,无论是谢年舟还是祝仪,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捂脸坐着,另外一个阴沉着脸看着,微弱的烛火小心翼翼燃在鸟衔花草纹的灯罩里,小黑屋静得几乎能听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种气氛实在尴尬,尤其是因为自己的话而陷入尴尬,祝仪向来不喜欢应对这种难熬的沉默,她揉了揉脸,想打破小黑屋的寂静,只是心里到底有些别扭,声音便明显比刚才低了不少,“至于后面的事情,则更是错上加错,我以李盛的珊瑚树回赠你,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我不喜欢李盛,强扭的瓜不甜,叫你不必费心思。”
“而那日你来长信宫门,我之所以与你保持距离,是怕我们的关系被外人得知对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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