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此时需要的不是絮絮叨叨的安慰话语,而是自己的陪伴。于是楚碎云没再问弟弟为什么哭,只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示意自己在。
楚暮雨依旧默默地流着泪,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放起今晚他在沈青灯家里经历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在发现自己迎来发热期之后,楚暮雨短暂挣扎之后,下定决心,对站在浴室外的沈青灯说:“你开门吧。”
下一刻,浴室门应声而开,沈青灯站在门口,脚步像是被胶水粘住似的,不能寸进。
“你、发热期。”沈青灯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说完后,他恍然回神,“要用抑制剂,你有抑制剂吗?”
身体的变化让楚暮雨脑袋胀疼,沈青灯明明就在他面前两步的地方,可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对面山上传来那般飘渺,他只能隐约听见一个关键词——抑制剂。
楚暮雨摇摇头,他抱着膝盖坐在墙边,像是害怕吃药的孩子,说:“不要抑制剂,为什么要抑制剂?”
“因为你发热期。”沈青灯追问,“你没有抑制剂是吗?”
楚暮雨继续摇头:“没有,不要。”
“那我……”沈青灯顿了顿,喉结滑动两下,似乎在和本能斗争,好半晌才将下半句说出口,“我给医院打电话。”
说着他就要撤步离去,可他才刚迈出半步,就被楚暮雨叫住。
“沈青灯!”楚暮雨情绪激动。
沈青灯背着身,停下脚步。
楚暮雨捂住自己的脸,声音闷闷地从掌心传出来:“为什么?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难道一定要我把所有尊严都扔掉,明确地告诉你:请你标记我。你才……你才知道我的意思吗?”
这段话如千钧巨石,猛地砸在沈青灯的心头,他差点没能站稳。
“为什么?”楚暮雨还在问,“沈青灯,为什么?”
Omega的质问听起来没头没尾,可沈青灯能明白他的意思。
楚暮雨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接受他,为什么明明已经一次次将他推开,却又死皮赖脸、不依不饶地守在他身边,名不正言不顺。
沈青灯捏了捏拳,忽然叹出一口气。
而后他迈步回身,走进浴室,在楚暮雨面前蹲身下来,有些粗鲁地钳住Omega的下巴,逼Omega与自己对视。
“你想让我标记你吗?”沈青灯问。
楚暮雨不得不看向沈青灯的眼睛,意外地从那双深蓝眸子中看到了决然与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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