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公主病了,二奶奶要带姝丫头去公主府侍疾,还没说完话呢,就掉开金豆子了,倒似是我不准她去一般。”蒋吕氏看了朱么娘一眼,“你让你六弟妹说说,你这事儿做得对不对?”
朱么娘身子晃了晃,跪倒在地,“是媳妇听闻外祖母病了,一时情急,犯了太太的忌讳……”
“不是叫你不要跪吗?被外人看见倒似是我欺负你一般!我本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只有你们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你们。”
听她这么一说,朱么娘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太太……”
“好了,吃过早饭你就带姝丫头去吧,可有一宗晚膳前必定要还家,更不许过夜。”
“是。”朱么娘站了起来,脸色依旧不好看,眼睛里却莫名的闪着光亮。
闵四娘看看窗外,风依旧很大,蒋家这天马上就要变了,她自从进门以来就在盼着这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彩蝶带着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太太!老爷咳血了!”
蒋至先的病反反复复,晕倒已经是常事,咳血倒是头一回,蒋吕氏也变了脸色,此时蒋佑昌羽翼未丰蒋至先这杆大旗倒不得!
她整了整衣裳带着媳妇们往劝勤堂而去,却在劝勤堂外被拦住了,“太太,老爷吩咐过,太太如今年事已高,未免夫妻见面伤神,大家还是不见得好。”
蒋吕氏愣怔怔地站在院外,她晃了晃,只觉得自己被打众打了耳光一般,朱么娘和秦玉珠一人一边扶住了她,她与蒋至先夫妻几十年,最后换来的就是“大家还是不见得好。”
“不见就不见,我们走!”蒋吕氏转过了身,走了十几步,又站定了,回头望向劝勤堂,闭了闭眼,“走!”
蒋至先和蒋吕氏之间的冤仇早无法化解,原先蒋至先还能勉强应付她,虚应着夫妻和睦的故事,如今蒋至先连这戏都懒得演了,就算还没见到蒋佑方,闵四娘也知道蒋至先怕是真的不行了,只是不知道他为蒋家安排的是什么样的后路。
银玲走到她的向后,偷偷在她耳朵边说着从跟着蒋佑方的玫芬耳里听来的话:“严大人带着满朝文武,抬着棺材去通天观跪求圣上了。”
严家还是出手了吗?蒋佑昌没了管束就是一只疯狗,这几个月越发的疯狂了,严家装聋做哑,看着他蹦,时不时的还要添几把柴,如今终于把满朝文武逼得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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