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也穿过红色,是那种艳丽的装束,不似此时的一身绛红,带着点冷沉,加之眉心还未完全舒展,越发带上拒人千里的冷淡。
他的视线在她没验上描绘两遭,这才移开打量起这间屋子。
她搬屋应该是临时起意,屋内部分用具还未摆上,而且少了些意趣,一点活植都没有,怕是十分仓促。
他朝屋中一空空的花瓶瞅了一眼,原地捏了个诀,化烟而去。
人走了?
沈韶春察觉不到一丝旁人的气息,她缓缓睁开眼。
视线在屋内扫过一圈,桌上书册仍旧翻着,但桌前已然空空如也,在瞧榻上,被子还叠得好好的。
应该是走了。
是因为无人搭理,自觉没趣,所以走了?这招若真的这么好用,那她可要多用一用。
为了确定对方是真的走了,沈韶春交替盯着地面和门口。
多瞧两眼门,她情不自禁开始回想方才门落地之时的画面,并且努力在记忆中打捞,直到头部传来钻疼,她才又想起来一点碎片。
不过,那点碎片里的影像,是她被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苏玉舟掐着脖子高高举起,十分窒息。
即使是回忆,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如此说来,他对她还真是差劲,不是在打就是在杀,沈韶春冷冷瞄了一眼门口,一抬手,隔空移动一干桌凳顶住门,最后又再加一重结界。
她没指望能用这点东西将人挡在门外,她纯粹是为了表达自己强烈拒绝人的态度,顺便恶心一下对方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她在屋子里又等了一阵,仍旧没再听见任何动静,她才吹熄灯火爬上榻。
入睡前,她还不忘将那柄鱼肠小刀放在自己随手能拿到的枕边。
她设置的结界上肯定会有异动,临睡前,一个强烈的预感浮上心头。
她未敢睡得太熟,约摸过了三更之后,果然门上传来响动。
听了两耳朵,外头脚步声多且杂乱,还不止是一个人,沈韶春察觉到不对劲,一把抓起鱼肠小刀,“腾”地坐起身来,迅速下榻摸到门边。
她方一靠近门边就听见一低声的问询,“找到了吗?”
被问的人没作声,应该只是做了个动作,然后方才问话的问便又道,“你们往北边继续找,这里的人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