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该不会是藏的什么宝吧?”有人如是猜测。
旁人有认同的,也有骂他钻钱眼儿里的。
只有在附近山上的沈韶春和苏玉舟知道,那洞里原先埋的是一个死尸。
五个阵眼,五个祭阵的活人。
“丧心病狂。”沈韶春立在六具尸体的跟前。
那具原先在崆山里的那具女尸,也被她一并放了出来。
两人查看了一遍尸体,并无甚特别之处,于是,为了令死者入土为安,二人便一人炸坑,一人动手埋尸骨。
炸坑的是苏玉舟,埋尸骨的是沈韶春。
“这是为了让你尽快醒酒。”这是苏玉舟大言不惭给出的理由。
沈韶春也不生气,这尸体本来就是她非要弄出来的,理该她自己善后。、她讲道理,只是着实有些累,后面便三五不时地开始坐着歇气。
歇气就歇气,她嘴上却闲不住,抠着手上的泥开始罗里吧嗦地回顾童年。
苏玉舟就一直听她说——
“我小时候玩泥巴到点不回家吃饭,回家满身泥曾被我老娘吊起来打过。”
“我还跟我家福喜一起跳水里洗澡,洗得满头水草,哦,福喜是一只金毛,我小学毕业那年它走了,我难过了好一阵,后来再没养过猫啊狗啊的了。”
“还有……”
然后他一边靠在树干上看着她料理尸体。
时不时,见她站不稳要摔了,他便丢出一根法线搀她一把,又或者泥不够了,他又在旁边炸一点,拢作一堆儿悄无声息给她搬来堆她身后头,适时提醒她一句。
偶尔会听她跟自己道声谢,又礼貌又认真,苏玉舟不是很适应地搓了搓布料,就愣愣看着她侧脸上的汗水。
两人就这样负责埋的好好埋,一边看的认真看。
等到给这五个尸体各立一块无字碑后,两人才离开了那山头。
到第二日沈韶春酒醒,想起来前一日自己亲手埋了六个人,她还有些恍惚是不是做梦。
日子如水过,很快就到了第二个月的华家赛马会。
沈韶春穿上新制的一套淡蓝色绣小朵暗花的裙衫,钗环简单的出门。
她心想着或许有机会骑骑马在一片辽阔之地驰骋什么的,出门时口中都哼着小调。
到了郊外场地,苏家的马车和旁边一辆不知谁家的马车前后脚拉缰绳。
沈韶春随着一身白衣的苏玉舟掀了帘子下车。
甫一落地,她往后头车瞧了一眼,正巧就见一粉衣女子跟在一个贵公子哥儿的后头打车上下来。
待粉衣女子落定,沈韶春瞧清了人的模样后,她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