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主想说你尽管去做——但在这个时候,他不由自主开始犹豫了起来,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不安感觉。
姜小楼依然静静地看着他。
这眼神让他想到了一个他很不愿意想到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觉得痛,还是其实早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痛觉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当你在最痛的时候,反而才是最为麻木的时候。
姜小楼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您看,我们也是一家人。”
父不父,女不女,果然该是一家人,连雪松当然不是江惟能比的。
“你若是在连家长大,你会是连家下一任家主。”
“哦。”姜小楼道,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假设毫无意义,连家主的话也毫无意义。
连家主盯着她许久,终于像是松懈了一口气一般。
“你赢了。”
“又不是决斗,何必这个样子。”姜小楼道,态度反而在此时和缓了起来,“我只是想和您聊一聊罢了。”
连家主看着她,片刻后才道,“你也够无耻的。”
“多谢夸奖。”
姜小楼道,“现在可以心平气和聊一聊了吧——看在您也用得很顺手的份上。”
她定定问道,“当年程家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见过。”
连家主道,他也看出了姜小楼眼神之中的怀疑。
“程意茗没有自用,程氏也不打算把它留下。”连家主幽幽道,“程家人和连家不一样。”
程氏的亲情在整个世家范围之内都显得鹤立鸡群,不过程家成也如此,败也如此。
“据我所知,那是一块上古的规则碎片。”连家主道,“看来程氏是给了你。”
姜小楼没有回应他的眼神,还在兀自思考着。
“我没见过你刚降生的时候,但我听说你差点没有活下去。”连家主道,“不过,想来是我听岔了,你现在倒是活得不错。”
姜小楼淡淡道:“总不是托了您的福气。”
连家主道:“至少,我也没有从程氏那里争抢。”
这个人越来越不掩饰他的无耻了。
不过,连家主似乎真的把这桩事情当作他做的一件好事,至少从他的神色来看他内心深处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并没有动手,只是作壁上观,默许了程氏把那东西给了姜小楼罢了。
姜小楼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道谢,但还是很礼貌地表示,“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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