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并不甘心,我本以为我能看得开的……”银面白袍人声音懊恼,带着痛意在其中。
姜小楼漠然看着,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她还是能看明白的。
银面白袍人道:“所以我也去求了命师。做邪修,创立求道会,就是他给我指的路,而召唤魔神,是我应该付出的报酬。”
这一番话的逻辑听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前后也都对得上。
姜小楼冷冷问道,“你是会乖乖付出报酬的人吗?”
她不信。
银面白袍人顿了一顿,才又道,“我不是。”
这一点他自己明白,姜小楼明白,命师当然也明白。
姜小楼问道:“你的功法有问题,还是你的神魂有问题?又或者是什么肉身禁制?”
能控制人的不外乎只有几种方法罢了,姜小楼虽然知之不详,但是她出身剑宗,又见识广博,懂的不会比银面白袍人少。
而能够威胁银面白袍人的当然是他本身的安危,若说是什么亲人之流,姜小楼才不会相信。
银面白袍人道:“有问题的是我的命数。”
“……?”
“在我试图赖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命运开始转变了。”银面白袍人道,“我开始变得诸事不顺,路边的一枚石子都可能要了我的命,就算我闭门不出,也可能被在我居处附近的修士们争斗给牵连进去。我探查过,但都没有任何结果。并非是故意,而像是天定一般。”
“所以我屈服了,按照命师的吩咐开始在仙魔战场继续布局。”
这番话姜小楼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的。
银面白袍人似乎也能够猜出她的心思来,继续凄惨地道,“不论您相信与否,这都是事实。”
“但你背后那个命师,可也没能让你一路顺风顺水。”姜小楼冷冷道。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操纵命运,那他何必装一个神神叨叨的命师,直接给自己最好的命运就行了。
“因为他做不到。”银面白袍人坦然道,“但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那看来你招惹的是一个瘟神。”姜小楼道,忽然觉得这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在哪里遇见这个命师的?”
“景国南方。”银面白袍人道,“但或许不是我遇见他,而是他遇见我。”
显然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背后揣测过命师的心思,想过要如何挣脱,但是因为做不到这桩事情,所以最终作罢,可怀疑还一直埋在银面白袍人的心底,姜小楼一问他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