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妖魔最怕的东西,尤其是昭昭这种大魔,合该怕得远离才对。
可很奇妙的,那骇人的杀戮剑气路过昭昭时,以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角度绕开了。
“……”昭昭抬眼看了看荆沉玉头顶上悬着的般若,仙剑寒光肆意威风凛凛,感知到她的目光甚为高贵冷艳地嗡鸣一声,像在炫耀它的“体贴”。
般若是荆沉玉的本命剑,这柄剑下不知多少妖孽亡魂,最初它对昭昭也是百般杀意,还几次刺穿了她的心脏。
但现在也是这柄剑,给了昭昭无边的安全感。
荆沉玉早已修到人剑合一,他那样爱重的人,般若也无法真的提起恶感,哪怕对方是魔。
久而久之,它甚至也和主人一样,对昭昭存有与众不同的感情。
否则昭昭也绝对不会有以魔的身份握住般若杀敌的可能性了。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夜色深沉的时候,荆沉玉睁开了眼。
卍字散开,金光褪去后,眉心一点朱砂痣的仙君按了一下额角,闭上了疲惫的双目。
“还好吗?”昭昭立刻上前,替他按着太阳穴。
荆沉玉放下自己的手,闭着眼任由她按,声音低沉清晰道:“无妨。”
他那么能忍的人都露出了疲态,肯定不是“无妨”,昭昭不由问:“找到了吗?”
荆沉玉睁开眼,眼神冷冰冰的:“没有,方圆百里都无邪祟踪迹,我扩大范围多搜了几百里也没有,他们藏在更远的地方,至少千里之外。”
昭昭思索着:“这样看起来,他们分明是对你有些了解的。连梅弦歌都算漏了这一点,他们却防备着,更像是天师宫的人了。”
作为正道同盟,荆沉玉有哪些不为妖魔所知的杀手锏,他们再清楚不过。
身边的小人远远比正面的敌人可怕得多。
“其实我有些想不明白,天师宫怎么会同意把张天师制成血尸,血尸可是妖孽邪祟,张天师活着的时候那么迂腐,那么自恃身份,死了却用邪术复活成了血尸,他自己能接受吗?”
昭昭拧了拧眉:“恐怕天师宫也不是人人都同意这件事的。”
她望向荆沉玉的眼睛:“张天师的爱徒燕轻雀你记得吧,我第一次去吸收恶念的时候,他身上的恶念最大。”
身为正道修者,却有着不亚于魔族的恶念,若天师宫有谁做得出这种事,那也只有他了。
基本锁定了人选,只还差些佐证。
“明天再说吧。”昭昭拉住荆沉玉的手,“今天就到这里,你才刚好,又耗费这么多真元,赶紧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