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很重,他杀意起,但因没有修为,只能让人觉得他不好惹,并不能将杀气具象化。
昭昭知道自己无需多言了,拿起另一托盘上的喜服开始换。
屋子里有什么一览无余,连个遮挡的帘子都没,她想避讳都没法子,所以并不扭捏,坦坦荡荡地换衣裳。
反正她也只打算在里衣外面套上得了,这里衣长衣长裤的,在穿书前夏天她穿的比这还少。
可在荆沉玉看来,这里衣哪怕长衣长裤,也过于隐私了。
他真的不想和自己的心魔再有这方面的纠缠,但现在似乎也没别的法子,他只能僵在窗前,盯着窗户上属于那秘境妖的身影努力专注思绪。
衣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他耳朵动了动,脊背莫名发痒,他手按在门上,手使劲扣着门板,指甲都陷进了木料里。
其实,关于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他总是表现得很无所谓,很少想起,修炼如常,行事如常,但……越是如此,对于他来说才越是奇怪。
因为介意所以才刻意回避。
越是回避越是说明介意。
荆沉玉长睫颤动,削薄的唇紧紧抿在一起。
“这衣服还挺复杂。”
昭昭并未发觉他的异常,正皱着眉系衣带子。
古装好看是好看,飘逸是飘逸,就是太难穿了,麻烦。
她太怀念拉链了,这裙子全都是系带,前前后后将她绑起来,好不容易穿好都出了一身汗。
再往前看,门前站着的人不知何时到了身前不远处,修长挺拔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她古怪地问。
荆沉玉背对着她,过了一会才冷声回答:“那妖物看得见。”
昭昭一怔,恍然里带着几分迟疑:“所以你在帮我挡着?”
她抬了抬眼:“可它如果看得见,你换的时候不一样也被看了?”
“不一样。”荆沉玉立刻道,“本君是男子。”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男子着里衣,让看了也就看了。
等他除掉这妖物,就不必再为这冒犯烦扰了。
但昭昭是女子,若被看了,他总觉得一时片刻都不能忍。
“那就多谢君上了。”
昭昭的声音变得很近,他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已经穿好了,你不必再帮我挡着了。”
她走到他前面,荆沉玉冷不防看见,哪怕她衣着整齐,还是本能地想逃避眼神。
自她生出到现在,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始终都是白裙在身。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颜色如此鲜艳的衣裙,还是代表着特殊意义的喜服。
昭昭也不太习惯,摆弄着裙摆啧了一声:“生平第一次成亲,居然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