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威武霸道,如此宝相庄严的神像,仙君真厉害!喵呜!”
还有个血肉模糊的小鬼,拖着长长的脐带,学着她的动作,在地上蹦跶。偶尔还会踩到自己的脐带摔倒:“仙、仙君,身娇体软,喵呜!”
住嘴!
白缪扭过头,爪爪拍在窗纸上。
一群恶鬼被屋里磅礴的地府之气一诊,以为仙君发威了,分分颤抖,叫饶命。
结果,那里面半晌没有反应。
它们小心翼翼地挪到院门的缝隙里,贴在门上,往里看。
白白的窗纸破开了一个小洞,里面探出了一只粉粉白白的小爪子。
那只小爪子穿过窗纸,正“凶狠”地冲它们张爪、捏爪,嫩嫩的梅花垫若隐若现。
还看!还看!
灭了你们!
“嗷呜!!!!!”
仙君“恶猫咆哮”,喵喵声“振聋发聩”。
行吧......
一群恶鬼面面相觑,要这样吗?真的要这样吗?
它们迟疑地抬起双手,一边夸张地鬼哭狼嚎,一边四处逃窜。
“啊啊啊啊啊啊~”
“好可怕啊~”
“神君发威了,快跑啊啊啊~”
恶鬼:她是老大,她说啥是啥,我们做小鬼的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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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佘舟野正坐在佘老夫人的正厅里,来了许多人,俱是旁支的。
佘老夫人育有一子,便是佘舟野的父亲,佘观鹤。
佘观鹤和长公主早在十年前的战乱中逝世了。
佘老夫人爱热闹,早些年还能忍,近几年日渐老去,便不爱身前空空的,特别是这种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时候。
别人家乐乐呵呵,她家除去伺候的,能真正坐到她身边的只有孙子粥粥。
可粥粥他便是再孝顺,再如何彩衣娱亲,也只有一个,她还是寂寞。
她这辈子承受了太多,太想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年的日子了。
后来,佘舟野透露出消息。
此后的年夜,便有佘家的旁支携带小辈来陪她过年。
这才热热闹闹起来。
佘舟野的堂弟们有大有小,吃了年夜饭,小些的拿着炮竹烟花跑到外面,点燃一个便是一阵欢笑声。
屋里的女眷们围坐在佘老夫人身边,胖乎乎的子侄小辈穿得喜庆,由丫鬟婆子带着,给老夫人作揖讨要压岁钱。
大些的也有玩法,命丫鬟在丈开外处放一高瓶细颈双阔耳的铜壶,一人八支矢,轮流投掷,看谁投进壶里最多。
佘舟野是这里面的佼佼者,他极有失手的时候,总能连中,逃过了许多罚酒。
屋正中的那堆消夜果儿大半进了他的布袋里。
完了一轮游戏,中途歇息,外面有人嚷嚷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