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诀颤抖着抬手,抓住衣服穿上。
她一边穿,一边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有没有别的人看到?以后要怎么和他相处?
她穿好衣服急切地想要下床,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邹子彦瞬间起身冲进来,将她扶回床上,又跪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她:“师父要是觉得罚跪不解气,也可以打我一顿,把我关进青崖间面壁思过……”
她气得捂住胸口,本想骂他“逆徒”,可是回想起昨天是自己缠着他不放,这两个字就怎么也骂不出口。
“师父不罚,那我就自己去领一顿鞭子,关三天禁闭。”他说完,又软下声音:“师父把气都出在我身上,就别再生自己的气了,昨天的事不怪你……”
青诀本来已经克制住的羞耻心,又浮上心头,她红着面颊怒斥道:“还不快下去领罚!”
邹子彦立即起身去领罚。
他走得很快,生怕走慢了一步叫青诀看出自己的窃喜。
昨晚虽是青诀先犯的错,又未尝不是他心中所想?
他来慎刑司自领二十鞭,行刑的弟子从未见过这样的要求,反复问他:“少主确定吗?”
“我犯了错,打吧。”
他嘴上说犯了错,来领罚。
可是每打一鞭,他都忍不住笑出声,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笑得弟子们毛骨悚然。
他敛下的眼中似有回味,也有眷念,仿佛落在他身上的不是皮开肉绽的鞭子,而是万般美好的回忆。
一直抽到最后,皮肉都烂开,后背血肉模糊一片,邹子彦心里才舒服了几分,心满意足地带着伤把自己关进青崖间。
那几天隔着厚厚的石壁,仍就能听到他时不时发出的低笑声。
偶尔一下,偶尔一下,反复不停。
弟子们面面相觑,“少主这是疯了吗?”
“少主不会有那方面的爱好吧?”
呆在青雀殿的青诀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那几天忧心忡忡,疑神疑鬼。
看到青黛在旁边偷笑,都要紧张地问她:“你笑什么?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青黛一脸茫然:“我没看到什么啊……昨天小公子给我带了一本画本,可有意思,我这几天都在看,等我看完再去找他要新的,还可以留在他府上吃一碗冰镇葡萄……他还教我学手语呢,我学得可快了,现在都可以和他对话交流了……”
青诀稍微放下心,没过多久又紧张地问:“那天你有没有靠近我寝宫?”
“没有啊,那天少主陪着宗主你,我早就回去看画本了,宗主你都问我多少遍了?”
青诀又问:“那其他人呢?换水的弟子,什么时候来的?”
“哦,宗主是说房间的热水吗?是少主帮你换的,他都不让我们插手……”青黛忽然想到什么,困惑道:“不过那天少主换了两次水,宗主是洗了两次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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