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阳长公主压下心头不悦,坐下接过婢女书谣给她倒的茶,不紧不慢的呡了一小口。
她抬眸看向秦洬那气色完全恢复正常的俊脸,问道:“阿洬的伤该是好清了吧?”
“嗯!”秦洬淡应了声,抽出被徐麓挽住的胳膊,调整了琴乐的节奏。婉转动听,清脆悦耳,听在耳中如幻乐。
徐麓倒没再去抢她的胳膊,而是撑着脸蛋,满心喜欢的听了起来。
这个天下,能听到他小舅舅弹琴的人可不多。
过了一会儿,徐麓压抑不住想与秦洬分享她所认为的好消息,便语气轻快道:“小舅舅,你可知道那宗绫不能生育的事情?”
她迫不及待想让小舅舅,再也不去想那个连女人都不可能做完整的贱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秦洬手下的动作突地顿住,难得抬起清冷的眸子看向这个他素来都不放在眼里的外甥女。
蔓阳长公主虽没多说话,却是在好生观察着秦洬的反应。
心里装着人,总归是会更加不容易接受另外一个。
虽说子嗣这种事情,对她这个素来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弟弟来说,不见得会重要。
但也不见得一定不重要。
徐麓看不透秦洬看她的目光中是透着什么样的心思,只自顾自道:“据说是因前几日的那场大雨,她至今还在床上躺着。”
还真是老天有眼,知道那种女人不配占据她小舅舅心里的位置。
秦洬薄唇微抿起,眸色变得更加幽深难辨了起来。隐隐中,似有东西在其中翻涌。
蔓阳长公主打量着他,隐隐觉得似有些不妙。
“阿洬!”蔓阳长公主不由喊了声,“你在想什么?”
秦洬没理她,只是站起身,拖着不徐不疾的步伐走到湖边,神色不明的看着湖上碧波。
不能生育……因为那场大雨……
秦洬出声吩咐惊奕:“去查这事的真假。”
这是他自打那晚被宗绫那般对待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是!”惊奕应下离去。
徐麓闻言不悦了:“这有什么好查的?刚才我们在路上遇到匆匆赶去柳府的施家人。若没大事,人家急什么?”
秦洬有听进徐麓的话。
只要与宗绫有关的事,他都能听的进。
若这是真的……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间,淡漠的眸子里,微微划过一丝黯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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