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三儿子长歪了。
后来大儿子在码头出了事,盼儿那丫头闹着要招婿,他见她实在坚持,左思右想便答应了下来。要按照以前,有春生可以给大房摔盆,他是不会答应让孙女招婿的。但发现三儿子长歪之后,他看着大房便心中有愧。
就连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老两口打算回村住的,但发现屋子塌了半边,盼儿那丫头还一副不欢迎他们回去的样子,便也顺势回城和三房住一块。
他原本打算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的教导老三,还有春生和曾孙的,却没想到三儿子卖的药丸子居然是害人的东西。
结果现在一家人被关在了牢里。
而这个时候,二丫居然说老三和那骗子王大夫,还有联系?
柳大河语气颤抖,“什,什么王大夫?”他知道老三卖的药是从一个大夫手里拿的,但没听他说起过是哪一位,只是喊着‘神医’。
难不成,是当初的那个王大夫?!
“就是刚刚惨叫的那个王大夫啊,”柳二丫看着她这个糊涂爷爷,笑出声来:“你们不知道吗,他就是当初想要骗钱的那个王大夫。”
“当初他没骗到我们家的钱,但全家上下都知道他是个骗子了吧?你们第二天还找上门去了呢,结果就过了几个月三叔就忘了这回事,还敢拿着他给的药到处卖。一个骗子做出来的药,能信吗?”
“真是想钱想疯了。”
柳大河大惊,脑海中一片空白。
柳二丫有几分解气,看着或惊讶,或惊慌的他们道:“知县大人仁慈,没有参与的人不怪罪,你们就好好的在这儿待着吧。”
说完这话,她就催着他爹出去了,这大热的天里地牢都让人觉得有些冷,时不时的里面还传来了惨叫声,他们还是不要长久的在这里待着为好。
柳树根一路上神思不属。
等出了地牢的门,他犹豫着问道:“二丫,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王大夫真的是你跟三叔合伙卖药的人?”
柳二丫对她爹并不隐瞒,“对啊,陶砚昨天刚把人抓回来,”她拉了拉陶砚的衣袖,“你说对吧?”
陶砚点头,“岳父,那人的确是王大夫。”
闻言柳树根沉默良久,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对这个三弟是失望透顶,回去的路上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再过了些日,胡知县升堂审案。
一大早就有人守在县衙门口了,等到了升堂的时候更是人山人海,晚来的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柳二丫和她爹,以及柳石头早早的就来了,站在门口等着。
本来金氏是不赞同柳石头来的,她觉得自己儿子还小呢,今年也就十岁,十岁的孩子去看什么审案啊?要知道戏文里面知县老爷一个不高兴,可是要把人拉下去打板子的,打得血淋淋的,石头回来怕是要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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