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流出暗红色的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到地面。不知道这个人已被困在这里多久,地上流满了黑红色的血迹,让人无法相信一个人能流下这么多的血……
或许,确实不是人。
那似人的东西微微动了动,铁链啷铛啷铛作响,晏诛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二哥……”
那人过了许久,才又缓缓地动了动。
他抬起满是污垢的脸,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缓缓转动,落在晏诛的脸上。
他沉默着,和晏诛对视片刻。
晏诛看着他那张没有一丝完好的脸,难掩心头震撼。
这个人曾经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晏诛喉咙干涩,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那人缓慢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异常碜人的微笑。
“如何,你找到办法救我出去了么。”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粗粝嗓音响起,那人声音苍老,语气似讽似嘲。
“……”
晏诛心头一震。
他难受地垂下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近那个人。
那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诛,碜人的笑意更大,带着恶意和嘲讽意味。
“我……找过办法了。”
晏诛第一次说话那么无力,嗫嚅道,“但没有办法……”
这个阵,以鬼之王族的血养成,困住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同胞哥哥歧休,想要把他从这个阵法放出去,除非他身上的血液流光,干枯而亡。
“没有办法?”
歧休低语,“明明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是的。
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身上同样流着王族的血,只要他代替他进入到阵眼,就可以把他放出去。
另一头,小白蛇身上盘着一条黑漆漆的小蛇,摆动尾巴飞快地在山洞滑行。一股沉甸甸的威压将近,大概是因为阵法意识到有外物侵入,开始尽责地辗灭对方。
以血形成,这种阵法极其凶险,哪怕修为得当的人,一个不慎说不定会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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