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质很好,即便是在这样灰暗的光线下,看着也像是带着柔顺的光泽,像她妈妈。
不愿意看他,倔强地别过脸去,只用侧脸对着他。
这一点,也很像她的妈妈。
就连长长扑闪的睫毛、侧脸的线条,也像。
裴修年看着看着,又陷入往事的回忆里。
好一阵他回过神,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裴修年瞥了眼旁边桌上的水,问白芷:“喝点水?”
白芷依旧不发一言,像是要在他面前将沉默进行到底。
“没下药,哪有那么多药给你。”裴修年说着拿过一旁桌上的水瓶,拧开瓶盖,凑到白芷嘴边,“喝点。”
白芷别过脸去,不喝。
裴修年只好收回手,重新拧上瓶盖放回桌上。
白芷想起他打给傅玄西的那通电话,有些怒气:“你叫他来,到底想干什么?”
裴修年挑眉:“吃点东西就告诉你。”
白芷不吃,也不再问他。
又沉默了一会儿,裴修年看了眼时间,距离他给出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
裴修年嘴角扯了抹笑,抬脚踢踢白芷的椅子:“白芷,转过头来,和你说个事。”
见白芷不理,他又叹了口气,“关于傅玄西的。”
白芷兀地转过头,一张正脸对着他,眸底清澈又倔强,藏着些对他的恨。
裴修年闭了闭眼,摘下眼镜,缓缓地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
他这一生,应当是没有机会看见这样的一双眼里流露出对他的倾慕了。
“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对他做什么。”裴修年嘴角一抹苦涩的笑,他睁开眼来,看着白芷,“他挺好的,也很爱你。”
白芷:“我知道。”
“所以你要幸福。”
裴修年心里默念:至少要比你妈妈幸福。
这句话对于白芷来说,有些突兀。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裴修年身上藏了很多秘密。
说好听点,叫故事。
但她看不懂,也猜不透,在这之前,也并不好奇。
她皱着眉头,好奇地打量裴修年。
他隐在摇曳昏暗的烛火中,表情看不真切,但浑身却前所未有地释放出无力、绝望、受伤的气息。
白芷是真的有点疑惑了。
要不是她确定自己从前不认识裴修年,都要以为自己辜负了他导致他爱而不得黑化了疯魔了所以要囚.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