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裴修年。
那头很温柔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笑意:“第一次给你打电话, 还以为你看见陌生号码不会接。”
白芷微楞。
第一次?
刚刚那通没接听的, 又是谁。
白芷满腔疑惑,“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这个不难。”
“”大概因为对方太过云淡风轻,或者, 能力差距实在太大,白芷甚至都没有立即生出一种,自己信息被侵犯的愤怒。
她抬头看向夜空炸开的烟花, 语气有些无奈的平静:“那请问,你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裴修年说,“只是恰好想起,你在南城。”
“所以呢?”白芷被郑星野烦得有些累,语气里透着疲倦,“所以你也来了南城?”
“白芷好聪明。”
“”白芷闭眼打了个哈欠,“那你慢慢玩,我有点累,先休息了。”
正要挂电话,裴修年又叫她:“白芷。”
“还有事?”
“想请你当我的向导。”
白芷:“”
这些人没完没了了?
“不好意思,我有事,你另请高明。”
这一次,白芷没再给对方叫住她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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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西在阳台看了很久的月色。
这月色算不上美,隐在漫天五颜六色的烟花里,更显得有些暗淡。
手机被反扣在阳台的圆几上,他的手指就搁在旁边,一下一下敲着。
阳台门并没有完全闭合,断断续续传来沈思言和秦泽沅在里面斗地主时产生的骂声。
先前在里面,开了空调,有些闷热,傅玄西是脱了外套的。
此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灰色羊绒打底衫,夜里的冷空气从衣服的缝隙往里钻,渗透进皮肤里。
不亚于在冰雪天里赤足前行。
他露在外面的手和一小节手臂已经冻得像是冰块,但他却毫无察觉。
就这么,单手撑着额头,歪靠在藤椅上,长腿随意地伸展着,像是发呆。
那腕骨如此优秀,被暖黄的光投出一小片完美的轮廓影子,随着他敲手指的动作而晃动着。
忽地,里间传来更大的声响。
“卧槽,你还有脸回来,不怕被打啊?”
“狗东西,还敢拉黑老子,你真是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