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方淇被气得眼眶都红了,“表姐, 你没看见吗?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那个邵淮之,他就是个渣男!你那么爱他,从大学到现在, 8年啊!你最宝贵的年华都给了他!可是他呢!他在做什么?”
方淇越说越激动,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表姐, 我是真的为你感到不平,他转头就可以找别人,还是个男的!可你……你却没有办法放下……8年,他毁了你8年!他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方淇哭着看向时冬,拿着的手机始终没有放下,方淇点开了相机。
摄像头穿过灰暗的日光,照片上聚焦着二楼相拥的人影。只一瞬,她就可以留存这张照片,让这张照片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
却还是被时冬制止了,她说:“淇淇,放过他吧。”
“为什么?!”方淇颤声地问,这不公平!
时冬难得卸去了得体的笑容,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我和他之间的事,其实说不清对与错,如果一定要追责的话,那大概也是我先纠缠的他。”
“毕竟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当年有很多人喜欢啊,我跟他在一起,说起来还是我赚了。”时冬脸色复杂,勉强勾着唇笑了笑。
看起来像哭。
她再一次按下了方淇的手,摄像头视野一片黑暗,再也无法聚焦,她说:“淇淇,别让我输得那么难看。”
“表姐……”方淇泪如雨下。
再往后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方淇抱着时冬,眼泪顺着时冬肩头落下,仿佛那被伤得彻底的人不是时冬而是她。
时冬叹着气,轻轻拍着方淇的后背,神情忧伤。
多年来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被她捂着热着,灌溉着心血,浸在土里发了芽。
可是那少年郎啊,最后的最后,打马而过之时,也没有再看这破土而出长成了花苞的嫩芽一眼。
少年郎在马上挥下了马鞭,花苞被鞭笞得再也抬不起身。根茎碎裂,了无生机。
连一场春雨落下,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所以,这么凄惨的一生,该放下了。
*
俞洵最近有点郁闷,老实说,不是有点郁闷,是很郁闷。
方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找借口不跟他出去约会,这都第二次了!第二次被拒绝,还是自从放学之后就连方淇的人影都没见到过。
如果说这是在刚开学那会倒也算了,方淇有自己的小姐妹,俞洵也有自己的好兄弟,不成天腻在一起就不腻吧,反正在一起一年多了,左右可以不像别的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可是现在,凌耿天天跟邵淮之混在一起,方淇又找借口抛下自己,真的是让俞洵觉得自己头顶泛绿的同时,还觉得自己像一个驻守宿舍的孤寡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