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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里,能否翻出他想要的东西。

身为化神期老祖,周源生无须打灯也能在夜里视物。他轻手轻脚,翻找了一通后,在主持眠寝的床头墙壁上,摸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沓小册。

——是主持的随笔。

周源生目光灼热,定了定神,取出一本,打开册页,一目十行地扫阅。

这任主持有记录每天记录事情的习惯,随笔上记载的都是曾发生在主持身上的事,有时是关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纯粹记录心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关于昭明寺。

周源生目光突地停在一页,眉头拧紧。

主持早已预知到,昭明寺今日下场?

这任主持是从十年前,上一任主持死于司容瑶之手后,才接手的昭明寺,刚接手时,他立志做千年前的太华老祖,让昭明寺光耀九州,但现实比理想残酷,他很快发现不对劲,收受贿赂、以公报私、断错案子……外人看来正气浩然的昭明寺,却隐藏了一大堆流着乌血的毒瘤,痈疮,根上早已腐烂。

主持感觉到彻骨凉意,他知道,若这些事传出,昭明寺就完蛋了。

主持意识到错误,却未马上采取果断铁血的措施,寺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拔出萝卜带出泥,若下狠手,昭明寺崩得更快。

可不解决这些事,又该如何做?

在这种急切却又无能为力的处境中,主持走上了一条错误道路……

翻着册页,周源生手抖颤起来,仿佛心里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轰然倒塌,他胸口剧烈起伏。

不,他不相信,昭明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了……

九州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源生没勇气再看下去,正要合上随记,却在这时,他目光定在了几句奇怪的话上。

——杀司容瑶,并非吾愿……

——史书误人,他跟吾以为的那个人,无半分相像……

——逐不宜不可杀,为何他执意而行!

周源生眉头拧成结,难道主持当初围杀司容瑶和逐不宜,是迫不得已?

几次三番出现的‘他’,是谁?

周源生心里发毛,继续往下看,当看到最后一行血字,后背冷汗陡然冒出。

——错了,都错了,他从来不是为了昭明寺,而是为了……

最后一个‘了’,似乎主持已用尽力气,再没后续。

周源生不知不觉已汗流浃背,他发出沉重的喘息,突然想通了什么,紧紧攥在随记的手无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银魔!

那个‘他’,是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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