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说的那句话触动了他,他脸色微动,总算开了口,“不需要。”
乐窈啊了句,眨眨眼:“……?”
乐窈努力地回想她刚才说了什么。
逐不宜看了眼自家剑灵,“你说,现在他新婚,我祝福他,来日我找到道侣,他也会祝福我,礼尚往来。”
乐窈正想附和对呀对呀,又听见这家伙补上一句,“他没有礼尚往来的机会,我永远不会有道侣。”
说这话时,逐不宜深深地看着乐窈,眼神里包含一抹偏执,又仿佛还蕴了很多其他情绪,复杂难懂。
乐窈只看懂了他眼底最后一闪而过的嫌弃。
好家伙,他这是在嫌弃她?
乐窈暗暗磨牙,磨牙——好吧,看在逐大爷心情总算好转的份上,她忍。
乐窈手放在逐不宜肩膀上,虚虚一拍,“不找道侣就不找吧。”
你要做一辈子的单身狗,也行,开心就行。
逐不宜却没有多开心,他余光瞥向自己肩膀上,乐窈拍他肩膀的手,穿透了肩上的布料,却没留下任何触碰的感觉。
他眸色暗了暗,沉默了。将九霄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剑柄上的朱雀眼,黑曜石冰凉冰凉,没有剑灵存在的剑,只是一样死物。
“阿窈,你若有身体,就好了。”
乐窈回到九霄剑内,朱雀眼闪了闪,露出疑惑。逐不宜不知想到什么,眼睛里带着浓烈的火焰,跃跃欲试,“这样吧,我给你造一个身体。”
说干就干,逐不宜索性起身,从储物戒里翻出笔墨纸砚,搁在房间里的木桌上,用纸镇压平白纸,还让乐窈坐在桌子对面别动。铺陈纸笔,将乐窈的模样细细落于白纸上,一幅画,画了一整夜。
天快亮时,地面堆积了一堆废弃纸团。逐不宜将画好的图像封存在布禁制的木匣里,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小心地木匣放入阵法里,并附带了一封信。
乐窈:“你这是,寄到哪里?”
逐不宜勾唇,“炎火族。”
——
自逐不宜送出那幅画后,心情才恢复正常,带着自家的剑在巴石镇上游晃,该吃吃该喝喝,白日里到处走走,领略镇上风光,日落时分便回到客栈。
两日后,逐不宜甩着任务牌,准备动手诛魔了。
守在暗处的督查者看不懂他的意图,眼见逐不宜终于玩够了,开始做正事,才松了口气。
逐不宜对乐窈道:“驱魔司这次测算失误很大,巴石镇方圆百里几大城镇都已沦陷,就这里好一些,却也没好太多,两层皮的邪魔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