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宜试图为自己辩解,却无人相信,反被暴怒失望的宗主罚入血寒牢,遭受了七七四十九日寒牢酷刑,出来后,人不人鬼不鬼,不死不活挣扎了两年。
昔日光彩熠熠的血魔宗大公子沦为废物,匍匐在地像一条狗。
他看着,心底居然生出一股隐秘的窃喜来。
回过神来,逐丰裕面皮因恐惧而扭曲抽搐,想到自己加诸在逐不宜身上的一切,也感受到了逐不宜曾经的绝望。
他多辛苦才拥有现在的一切,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别过来……你别过来……”
逐不宜慢条斯理地,欣赏敌人的狼狈。
蛰伏五年的恶兽,终于积聚够了力量,要露出獠牙了。
他紧盯着逐丰裕,黑如深渊的瞳孔,逐渐漫上红,染上血,眼神里迸射出嗜血的疯狂。
“你们都说我母亲歹毒,说我小妹歹毒,说我歹毒,各种十恶不赦的词堆砌起来,几乎骂到词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要是不歹毒一下,很对不住你们。”
逐不宜突然哈哈大笑,笑着捏开逐丰裕的嘴,塞入一颗吊命参,随后一样一样放入毒粉,又将一种像蜂蜜颜色的药液撒在他身上,顷刻间蛇虫鼠蚁各种毒物着了魔般全爬来了。
逐丰裕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很快毒蛇堵住了他的嘴,连惨叫都无法发出了,只有身体能抽搐抖动。
他痛得额头青筋凸出,双眼猩红。
乐窈看着逐不宜由黑转红的眼睛,感觉到他内心毁天灭地的负面情绪,胆颤心惊。
逐不宜,你到底……
是谁?
但此时想不了那么多了,逐不宜状况很不对劲。乐窈急的撞他身体,大喊:“不宜,你别这样,不宜,不宜,不宜!!!”
逐不宜听到呼喊,许久,像终于从噩梦中走出一般,瞳孔震颤了一下,恢复清明。
明白自己吓到了他的剑灵,掌心抚了抚剑柄,低声道:“阿窈别怕,马上就好了。”
乐窈松了口气,下一刻,就见逐不宜手指在剑上一抹,她身体不受控制。
干、干什么?
下一刻,九霄剑穿过逐丰裕的丹田。
剑尖在腹部血肉里一转,带出一颗染血的元婴。
逐丰裕凄厉惨叫。
血涓涓流失,逐丰裕挣扎着,身体慢慢变冷。被死亡笼罩之际,他手臂前伸,想抓住逐不宜恳求。
……所有罪责我担了,求你别动花银莲,别动她。
他苦笑,直到这时他也想不通,像他这样自私的人,当初怎会喜欢上花银莲,爱她爱得失了理智,发了昏。
却在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幕。
——年幼的逐飞羽仰头,那双属于孩童的眼睛,却乌溜溜的没有眼白。他递给他一颗麦芽糖,说了句很诡异的话,“长老,我给你糖,要永远喜欢我阿娘哦。”
他眼底还露着鄙夷,不屑地接过糖,可下一刻,似被某种力量操控般,头竟不受控制地点下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