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亲之后,他便是自己的夫君了,陆回忙着救治病人,她便负责照顾好陆回的身子吧,好歹一年要长一点肉才是。
正神游中,身旁男子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低提醒:“当心门槛。”
他语气自然,虽然目光没有看她却好似始终在关注她的状态。
兰娘被人抓着手腕,自然没有绊倒,她抬脚迈过门槛,语气带着愉悦:“多谢师父提醒。”
二人很快跟着丫鬟到了阮夫人的卧房,隔着帘子,陆回给阮夫人把了一回脉搏,没一会儿,阮夫人又轻声咳嗽起来,似乎很是难受,胳膊忍不住想收回去,陆回连忙松开手指。
阮家公子阮征鸿立即客气地请兰娘与陆回到偏厅喝茶,几人坐定,陆回便温和说道:“阮公子,令堂今日脉搏瞧着比上次虚弱了些,也有些凌乱,似是心神不定,近来可是有什么异常之处?”
阮征鸿沉默了一瞬,昨儿家中才闹了一场。
而阮家的小姐阮梦知忽然就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你们二人每月来一次我们阮家,可我娘的身子迟迟未曾痊愈!你们怕不是招摇撞骗坑害人的!若是你们治不好,便趁早说!”
陆回微微皱眉,兰娘立即道:“阮小姐请自重!”
阮梦知瞥了一眼兰娘,眼神不屑,她是知府家的千金,前些年嫁了人,可后来夫君意外离世,便又回了娘家住着,倒是跟兰娘是打过几次交道的,心中一向瞧不上兰娘。
而兰娘也不喜欢阮梦知,陆家医馆是燕城人人皆知的良心医馆,收费低,医术高超,但大夫不是神,没办法把死人救活。
阮梦知的夫君当时都已经咽气了才送到了医馆,谁还能救活?可阮梦知硬是把罪过算在了陆家医馆头上,尤其算在了兰娘头上。
她完全不信任兰娘的医术,只怪当时兰娘没有及时去喊陆回,这才耽误了救治自己的夫君。
阮征鸿沉下脸:“梦知,不可无礼!”
阮梦知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再想到昨儿晚上的那一幕,眼眶瞬间红了,她操起来手边尚还烫手的茶碗便朝兰娘砸了过去:“你这庸医!草菅人命!往后莫要再踏进我阮家半步!”
兰娘一惊,而坐在她旁边的陆回几乎是立即起身抬起胳膊替兰娘挡住了那茶碗,滚烫的茶水尽数落在了陆回的胳膊上。
她心疼不已,连忙上去:“师父!”
而后,兰娘怒目道:“阮梦知!若是府上不需要我们医治,大可在我们入府时便直说,何必如此!我们陆家行医问药,求的便是患者安康,可如今竟然求到了恶言相向,热茶加身!”
阮征鸿气得不行,立即上来道歉,喊道:“来人,把你们小姐拉下去!去通知父亲!”
而后扭头让人拿帕子等物给陆回清理胳膊,兰娘早已心疼地要掀开陆回的衣袖检查,而陆回轻轻摁住了她手,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