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姚星潼踉踉跄跄走得慢,一迭声地催,说她是属乌龟的。
姚星潼被迫咬牙跟上。
雨太大,她脸上的妆被冲掉大半,黑乎乎的水珠从她眉毛上滑落,跟眉毛上长了两撮胡须似的。
她一是怕走的太近被发现,二是对这块儿地形不熟,万一掉坑里或者踩着夹子,分开走的那个人也好过来帮忙,不至于被一锅端。
她边尽量往前赶,边跟韩子赋解释,说这样是不是不安全,踩坑的话连能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话音刚落,两人异口同声一阵长啸,齐帅刷掉进了伪装过的陷阱里。
“我真瞎,我看错了。”韩子赋哀怨道。
姚星潼宽慰他:“不是大人您的错,是他们伪装的太像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
“哈?”
“我看错了,你不属王八。”韩子赋一拳砸上坑壁,“你是纯纯属乌鸦的。”
***
从书房出来,步烟要去给顾栾拿雨披,再换一把结实的打伞。
人有时候是要被适当气气的,被顾栾吊儿郎当东一棒子西一棍地扯了半天,墨无砚被硬生生聊饿了气醒了,吃了一大碗粥。看他精光闪闪的眼睛,步烟觉得他甚至能起来再战一百年。
墨无砚的眼线很难深入到京城,有关京城、皇后等的消息主要来自于顾栾,他们可不敢怠慢。
她边走边想,墨无砚果真是已经糊涂了。顾栾既同为皇帝皇后手下的受害者,也是他们的贵人,落凤馆又已全权交给他。这样重要的人物大婚,竟没提出送点贺礼之类的。
改日要在墨无砚面前提一提。
两人绕过连廊,离书房越来越远。
快到门口时,顾栾忽然叫住了步烟。
他全无在墨无砚面前那般精怪嘴贫,反而眉头紧锁。
“步娘子,因为你说,苏锦枝有可能还活着,所以我们才十年如一日地寻找,想找到苏家的后人。”
步烟苦涩道:“锦枝小姐,她……”
“但一直没有她的踪迹。我查到当时负责苏家的陆许明,他上报时说,苏家人一个没少,从苏怀信到洗衣婢,全部处决。陆许明大抵不会是那种爱犯粗心大意毛病的人,少了两个人,他不会查不出来。”
“可是……”
“你真的看到苏锦枝从府院里逃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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