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伸手嘛。”
宋榕檀近乎是在撒娇了,像是被宠爱得有恃无恐的狗勾,不时就想冲上来,讨一些得寸进尺的东西。
声音在黑暗里变得格外让人敏感,他语气里的兴奋和愉快毫无保留地涌进方淮心底。
他抿了抿唇,手臂从被子边缘探了出去。
宋榕檀听见他被子掀动的声音,轻笑了一下,也伸手在两张床之间摸索。
忽然,两只手毫无预兆地碰在了一起。
方淮下意识想躲,却被宋榕檀反手圈住了手腕。
宋榕檀体温向来偏高,像个小火炉一样,指尖搭上他手腕内|侧,探查般左右晃动着。
“你……干什么……”方淮下意识蜷起手指,却被宋榕檀搭在他掌心的手臂阻拦。
“找到了。”宋榕檀忽然小声道。
下一秒,一个温热湿润的触感骤然贴上了方淮手腕处最细嫩的那一块皮肤。
是他愈合起来的伤口的位置。
方淮骤然睁大眼睛。
窗外忽然卷起一阵风,将垂坠着的窗帘掀开了一个角。
月光露进来,洒在窗边宋榕檀的床上。
金发青年斜撑在床上,被子滑落到腰间,他脊背笔挺,却只是底下头颅,像是最骄傲的骑士,只低头亲吻他的王。
窗帘落下的同时,宋榕檀也松开了圈住方淮腕部的手掌。
他缩回被子里,没敢再看他。
“淮哥……晚安。”
方淮似是如梦方醒般,才迟迟抽回手臂。
他有些狼狈地转身到另一个方向,没有回应,却还是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声轻笑。
“笑什么。”他近乎恶狠狠道,“睡觉!”
“遵命。”宋榕檀乖巧地说,却还是带着笑意。
“我明天会赢的。”他说。
方淮抬手按在胸口,像是要压制住有些乱掉的心跳。
“……我知道了。”
宋榕檀说:“是淮哥让我赢的。对不对?”
他明明只是这样说着,却又像是得了便宜后,轻笑着说“是淮哥允许我的,对不对”。
方淮张了张嘴,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是你自己要赢。”
良久,身后才又响起宋榕檀的声音。
“淮哥说得对。”他道,“是我自己……‘要’赢。”
他刻意咬重了某一个字,像是在唇齿间咀嚼品味一般。
方淮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发热的耳朵,没再接话。
-
第二天傍晚,一年一度的TETD全球总决赛如期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