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给你下了毒。”他说。
由于这句话语气太过平淡,顾知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看你的手。”
顾知礼闻言低头,撩起衣袖一看,就见左手的手腕处竟隐隐泛黑,还有些痒意。
他皱眉,一下就拽住宋言宁的手腕往前一拉,冷声质问,“你下了什么毒?”
宋言宁撞倒了酒杯,洒了一片,他甩开顾知礼的手站起来,“你甭管什么毒,反正若是没有解药,你这手会越来越黑,最后会溃烂到骨头里,只能砍掉,你若不想失去这只手,明日就带着茶来找我。”
顾知礼也跟着起身,要去抓他,“别走,把解药给我!”
但宋言宁身形极其灵活,反手挡掉他的擒拿,与他过起招来。
宋言宁虽说自小贪玩,对什么事都三分热度,但对习武一事倒极为上心,来北昭的三年也常常跟着姜沂川学武,从不曾懈怠,所以轻轻松松的将顾知礼击退几步。
顾知礼惊诧道,“你还会拳脚功夫?”
宋言宁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推开窗子直接跳了出去。
顾知礼一下就急了,冲到窗边张望。二楼并不算高,在踩着一楼的屋檐和路边的棚子,宋言宁轻易落地,抬头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顾知礼回去之后,手腕就会越来越黑,他若是信了,明日或许就会带着茶来,若是不信也没什么损失,反正他与顾知礼也没什么往来。
怎么想都不吃亏。
宋言宁离开之后,顾知礼的表情淡下来,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消失在人群里,在关上了窗子,并没有走而是坐下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热酒,慢悠悠的喝着。
不消片刻,门被推开,顾知礼的堂哥便走了进来。
顾知城并未说话,先是在房中张望了一下。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顾知礼的声音传来。
他嘿嘿一笑,才走到顾知礼对面坐下,见桌上洒了酒,杯子倒了,就打趣道,“怎么,堂弟你太心急了,把姑娘吓走了?”
顾知礼优哉游哉的放下酒杯,抬起逐渐变黑的左手,“他给我下毒了。”
顾知城大惊失色,“怎么回事,那姑娘是什么来头?!”
“昭王府的。”顾知礼神色淡然,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让我明日拿着梦三千的茶去换解药。”
“堂弟,你太大意了,竟然中了昭王府的计!”
“我若不中计,又怎么引得他们上钩呢?”顾知礼看着手腕,嘴角勾起轻笑,漆黑的眼眸藏着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