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便备了一张窄榻在主殿,专门让宋言宁在上面睡觉的,说来也奇怪,宋言宁每次在窄榻上睡得都特别香甜,直到宋幼珺打算吃早膳了才醒来。
兴许是长大了,听到珠帘的动静,宋言宁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她。
宋幼珺笑了笑,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六六,怎么又一大早跑来了?”
宋言宁腾地从窄榻上蹿起来,嘴巴一咧又要哭,一把将宋幼珺抱住。
宋幼珺拍了下他的头,“差不多得了,昨夜也该哭够了。”
宋言宁后脑勺被敲了一下,自己揉了揉,然后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凑近宋幼珺小声道,“皇姐,你回来的事,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宋幼珺忍不住笑了,“你这笨脑子还要我说,姜沂川早就猜到了。”
宋言宁啧了一声,埋怨起来,“都怪川哥,总跟我说什么,就算再像也不是你,搞得我明明好几次都觉得是你,却又一直不相信。”
宋幼珺道,“怎么能怪别人,是你自己不聪明。”
其实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因为太多太多他们曾经相处的细节,只要宋言宁能够抓住那一个点,就能发现她复生的事。
只是宋言宁走不出那个心结,将自己困在了原地。
宋幼珺知道这三年他并不好过,他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也不见他出府找谁玩,以前在南珑宋言宁虽说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但也是有几个狐朋狗友的,只是他大部分时间乐意黏着宋幼珺。
但是在北昭这种地方,他不是位高权重仗势欺人的六殿下,又养在姜沂川身边,若要交朋友自然是一大把的,但是他心魔难解,不愿意去交际。
宋幼珺捏了捏他的脸,“六六,以后就生活在北昭好不好?”
“我已经在这里了呀。”宋言宁不明所以道。
宋幼珺摇了摇头,“你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不愿意在这里交朋友,就代表着内心并没有真正留在北昭,不过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解开宋言宁的心结。
“我有川哥就够了呀。”
“那万一你跟你川哥生气了呢?”
“怎么可能?”宋言宁信誓旦旦道,“我永远不会跟川哥生气。”
宋幼珺本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下午姜沂川要带宋幼珺出门玩,特地让下人送来一套檀色的衣裙,还没换上,宋言宁就捧着裙子跑来了,是杏黄色的。
受宋幼珺的思想影响,宋言宁觉得穿一样颜色的衣裳就表示关系亲近,于是他特地为宋幼珺准备了一套衣裙,称其为姐弟装。
但姜沂川送来的衣裳也有深意,檀色的衣裙与姜沂川的外衣颜色相搭。
如此一来,宋言宁与姜沂川的分歧就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