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上下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人说婧安公主求爱不得,便开始报复姜沂川,故意送去了一盒放了毒的冰果,虽然目前姜沂川的状态只是上吐下泻,但实际上命不久矣。
还有人说婧安公主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待见姜沂川,先前与他关系缓和不过是计谋之一,先假装与他和好,再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宋幼珺还听到个更离谱的,说姜沂川根本不爱何芸,迫于皇命接了这桩婚事,但伤心欲绝,最后吃着婧安公主送的冰果服毒。
宋幼珺不由得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一时间将宋幼珺想成爱而不得心生妒恨的狠毒公主,将姜沂川想成反抗无门为爱赴死的痴情男,总之各种精彩的故事。
不管如何,姜沂川卧病两日,提亲一事推迟,腊月三十除夕夜,皇宫一年一度的盛大年宴到来。
宋幼珺这几日都没睡好,脸色都不太好,禾儿在一旁劝道,“公主,近日您气色越来越差了,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即便是心里担忧,也不能亏待了身体,再且说今日年宴,姜公子也会参加的,您一定能见到他。”
“他的病好些了吗?”宋幼珺懒洋洋的躺在软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软裘,殿中燃着火炉,烧着地龙,整个殿内暖烘烘的。
“听说是能下床走了。”
“那我今晚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了。”宋幼珺掰着手指头算,竟是有将近一个星期没见他了,难怪吃不好睡不好,想念得紧。
皇宫举办的年宴分两场,中午是满朝百官送年礼,是君臣宴,晚上才是他们这些皇子后妃的家宴,姜沂川虽然不是南珑人,但平日里与宋霁关系好,且自小就养在皇宫里,是以每年都会参加夜晚的年宴。
禾儿见她这几日都睡不好,又吃得少,心里担忧的很,站在软椅边,一边安慰一边劝,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竟像催眠似的,宋幼珺慢慢的睡着了。
梦中她仿佛看见了姜沂川,但醒来又是一场空,她坐着空想了很久。
冬天黑的早,临近傍晚宋幼珺换上了十分正式的黑金色宫装,平日里都用一根簪子点缀的头饰也换上了相当奢华的金冠,闪闪发亮的晶石朱钗插在发间,遮住了她有些憔悴的脸色。
她坐着撵轿到了赴宴的宫殿,下轿走了几步,就在宫门外的一长排灯笼下,看见了好些日子不见的姜沂川。
他身着清冷的烟蓝色,披着墨色大氅,立在灯下,被明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俊美无双的轮廓,风吹拂而来,将他的发丝扬起,大氅衣摆因风而动,他却站得稳当。
姜沂川似乎在等人,望着一处出神。
宋幼珺看见他的一瞬,鼻子有些发酸,心头百感交集,但见周围人来人往,面上就不敢露出分毫破绽。
她抬步走过去,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步伐显得急躁,走近了却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姜沂川,这些日子不见,你在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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