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脸蛋红红,就这样直愣愣看着他,很高兴的样子,嘴角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柳催雪静静看着她,看她中途缩回的手,看她眼里装满了另外一个人,看她从心底流露的喜悦,哪怕她已经不记得衔玉,还是不受控制被他吸引。
柳催雪绝望闭上眼睛。
衔玉看着柳催雪,柳催雪看着阮芽,阮芽又看着衔玉。
直到柳催雪阖眼别开头,衔玉才注意到其中怪异之处。
他伸手戳她脑门,“还有你,才分开多久你就把我忘了?你怎么回事啊,我伤还没好透就跑来找你,你们就这样对我!”
阮芽被他戳得身子往后仰,要倒,他伸手抓住她,把她拉回来。她不说话,手藏在膝窝里,只是抿唇盯着他瞧,模样羞怯。
衔玉皱了皱眉,把她两只手都扯出来,“问你呢。”
“啊?”她偏头,傻乎乎笑,“你刚刚说啥。”
衔玉:“……”
被她看得脸红,他忍不住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嘟囔,“你有没有想我啊。”
他不说话还好,一语惊醒梦中人,阮芽恍然发觉,她竟被他美色所惑,差点忘记这是打伤小雪的大坏蛋!
她鼓着脸,眼睛瞪得大大圆圆,“谁想你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少来套近乎!”
这一个两个的,彻底把衔玉给整蒙圈了。
不等他问出个所以然,蓬英来了,阮芽终于看见了主心骨,扑过去扯着蓬英开始告状,手指遥遥点着衔玉,要惩治坏蛋。
蓬英急坏了,也不管地上的柳催雪,先拉着她检查,看有没有受伤。她要是出点什么好歹,阮小花马上就会提着幽日镰来砍人。
柳催雪艰难从地上撑起来,“不关他的事。”
衔玉去扶他,他没拒绝,反手把住他,“跟我来。”
衔玉搀着他一瘸一拐走远了,两个人走到小树林里,互相把着肩膀说话。
阮芽想跟去看看,蓬英不让她过去,“别管他们。”
她时不时去偷看衔玉的背影,很小声跟蓬英说话,“爹,你觉不觉得,那个穿黑衣服的,长得很好看啊。”
她低头绞袖子,“我知道他打伤小雪不对,可他们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对吧?”
蓬英:“……”
“还有哦,小雪其实是自己摔下来的,可能是突然没有法力啦?反正不是那个黑衣服打的。”她改牵着蓬英袖子晃,“至于肩膀上的伤……呃,总之,其实黑衣服不是故意的,他不是坏人。”
蓬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明明白白两个大字——完了。
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