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手腕一抖,袖子里滑出一柄巴掌大的桃木剑。
这木剑是柳催雪往常捉鬼时用的法器,平日从不离身,收在袖中,有法力时可变作正常宝剑大小。
可他现在没有法力,于是只能握着小剑,迈开步子,朝黄贵的肚皮上扎去。
本以为能一剑将胖鬼刺穿,神魂打灭,小小桃木剑陷入肥肉寸余,竟又软绵绵给弹了回来,他手一松,木剑“吧嗒”掉进水里。
柳催雪:“欸?”
阮芽赶紧捡起来,“你力气太小了,换我来。”她上前两步,往黄贵肚子上连捅十几下,每次都扎得肥肉陷下去,面前这鬼却一丝反应也无,只那张大胖脸红里透着黑。
“欸?”她低头,借着月光细看手中这柄小剑,“什么嘛,竟然是木头的……”
黄贵大怒,右手指甲暴涨三寸,寒光渗人,他伸手欲将阮芽捉来,触及她身上法衣时,忽被弹开,又摔到了溪水里。
阮芽抬头看去,他身形看似笨拙,却十分敏捷,再次极快地杀来,柳催雪飞扑护住阮芽,就地一滚躲开。
然而失了法力,再敏捷的身法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都是无用。黄贵的目标是阮芽,他提着柳催雪后领将他扔开几十丈远,长出尖利指甲的手掌伸向阮芽咽喉,她下意识抬袖遮挡,心里好害怕衣服被弄坏,不由得惊叫出声,“不要!”
心念一动,她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的刺目白光,形成一道圆形防护结界,黄贵已探入结界范围的右臂,在瞬间化为点点荧光消散,连血液都没有脏污她衣裙半分。
黄贵痛呼一声摔倒在地,目中满是惊恐。这种恐怖的力量,他曾在天海城遭遇过一次。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或许不是自己本事大,能从那女魔修手下逃生,她是故意放水……
这小娃身上为何会有那女修的力量,难不成她就在附近?
所有贪婪的念头都被恐惧占据,他心里只有一个字——逃。
同一时间,悲问殿中,重重垂落的红纱帐内,熟睡中的女子惊坐而起。
她两手掐诀,一指点于眉心,凝神感受,半晌,才长舒一口气,放松身体,喃喃一声,“没事。”
她周身未着寸缕,如瀑黑发披散肩头,如水流泻,半遮半掩曼妙风情。身侧男子醒来,拨开她柔软的发,在她雪白肩头落下一吻,“花儿,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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