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一步,她往前一步,牢牢把他抱在怀里,“你别跑!”
他偏过脸去,“你放开我。”
她仰头,“我不放,放了你要跑,我追不上。”说着还伸长脖子追着人家看,“你脸咋红了,还有你身上好冰,像冰块一样。”
他把自己冻在溪水里泡了半个时辰,当然冰。
衔玉始终偏着脸:“我不跑,你放开我。”
“好。”她松开,改牵住他的手,小脑瓜一转,“你是不是害羞啦!”
衔玉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没有。”顿了顿又补充,“我不害羞,我有什么可害羞的。”我又不是小女孩。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亲亲你的脸,没想到你会突然转过头来,我只是不小心。”她甜甜蜜蜜哄着他,“你不要生气,我是太高兴了……啊,你看,我换了你给我买的新衣裳,穿上又凉快又舒服,身体好像也变轻了。”
她张开手臂转了个圈,衔玉偷眼觑她,她跳到他面前站定,他又匆忙把脸偏到一边。
阮芽问他,“我好不好看!”
衔玉:“好看。”
阮芽:“你看了吗?你看我啊,不要看树。”
衔玉:“我看了。”
阮芽:“我没看见。”
她又转了好几个圈,确定衔玉真的看见了才作罢。
是好看的,那绿衣极衬她。往那一站,像棵俏立在山岗上枝叶繁茂的小树,又像荷塘里刚谢了花蕊的小莲蓬,嫩黄嫩绿,风吹时跟着摇来晃去,活泼得不行。
苏荔送的那几身衣裳,被衔玉要来,阮芽有了新衣裳很快忘了旧衣裳,爽快给了他,衔玉收起,打算卖到大柱的裁缝店抵债。
只是阮芽发现,她不小心亲到衔玉的嘴巴后,他就变得怪怪的,不让黏不让牵,她一靠近就往后躲。
她耐着性子哄,衔玉答应,再也不躲了,可一靠近,他又跑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次数一多,她也生气了,“拉倒,哼。”
她去锄草、种地,带柳催雪去吃饭,跟他玩藏猫猫,故意不带衔玉。
当然,衔玉大多数时候都不跟他们一块玩,他盘腿坐着,不分白天黑夜地修炼,不说话,不动,闭着眼睛,只默默陪伴在侧。
该来的躲不掉,天黑了,到点了,该睡觉了,衔玉还盘腿坐在桌上,两手置于膝头,入定吐纳。
连柳催雪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裹着被子躺在床里侧,手掌撑着脑袋,冲衔玉指指点点,“这人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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