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远充耳未闻,给他戴好织线帽,捏捏他长了点肉的脸颊,温声道:六百斤我也喜欢。
嗯,俗话说得好,Alpha的嘴
嗯嗯,程重安乐滋滋地抱住他胳膊,我信你啦!
说要出门的是程重安,结果出门走了两条街就喊受不了的也是他,拖着脚一会说腰疼一会说腿冷,风大雪急,恰巧路口处有一座教堂还亮着灯,两人就暂时进去躲一躲。
教堂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非常暖和,有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三三两两在长椅上或坐或躺,堂内点着高高的白蜡烛,一群金发碧眼的小孩正穿着白色礼袍排排站好唱诗,声音稚嫩得像出生不久的小羊。
气氛很安宁,程重安靠在宋清远肩头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那群小孩子,忽然说:我们以后要不要也在这种地方结婚?
Omega鼻尖被冷风吹得泛红,现在还没缓过来,眼睛亮亮的,很惹人喜欢。
宋清远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低声问:你想吗?
想啊。程重安眉眼弯弯笑起来,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做幸福的假设,但是不要太隆重,不要办酒席,甚至不用别人参加,只要交换戒指和kiss就够了。
安安,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啊,程重安在毛茸茸的围巾里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只要简简单单的,不用搞什么排场。
那么,如果说,宋清远转头望住他,神情是程重安从未见过的、抑制不住的悸动,你要的这些,我现在就可以实现
他探手从风衣口袋中拿出一只绒盒,微微颤抖着打开来。里面躺着两只款式简单而精致的戒指,拿幽绿的细钻点缀一圈,看起来很低调。
程重安呆呆地看着一大一小两只钻戒,许久,终于艰难地开口:这个不会是
没错,用那条项链打的,修过太多次,已经没办法再戴了。宋清远温声说完,闭了闭眼,终于再次镇定下来,你没说,我就一直在等,随时带在身上,害怕什么时候你开口,我却没准备好。
程重安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也是因为害怕,才想要你先主动说
他总觉得自己让宋清远毫无退路,所以即使复合了大半年,也始终不敢开口要求再进一步的关系。
我明白。宋清远轻轻捉住他的手,郑重而缓慢地将那枚戒指推到他无名指指根,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浅浅的绿落在指间,程重安恍然想,这大概是他新生第一抹绿,崭新人生的第一个春。
程重安垂着眼看了很久戒指,把盒子里另一枚拿出来,同样认真地帮宋清远戴上,然后抬头泪眼汪汪憋出一句:让宋糖知道要气死了。
是啊。
宋清远忍不住笑起来,然后低下头,和他接一个绵长的吻。
烛火跳跃,一切都如潮水般渐渐退却远去,化作背景。静谧中,程重安抓住他的袖子,然后是手,十指相扣,戒圈叠在一起,刹那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