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和你相处,因为隔开距离远远地看,我才发现你的演技真的很差,无论什么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之前我到底为什么会上当?
这段话宋清远几乎是心平气和地叙述,可程重安感觉他好像把刀子反反复复地拔出来又捅进自己心口,疼得有点麻木。
后来我明白了,不是我太傻,也不是我爱得盲目,而是你根本没在演。四年前,除了你伪造的那个角色,剩余的每句话,每个亲吻,每次做-爱,你都是全情投入,用你的爱情在表演,表演给我,表演给你自己。
你有多狠,程重安,他动作轻柔地捏起Omega尖瘦的下巴,你连你自己的心都骗,你骗它你不爱宋清远。
被略显粗糙的修长手指抚过脸颊,程重安顺势仰头呆呆地看着他,像信徒仰望自己的神。
你骗它你可以一辈子躲得远远的,可以悄悄把钱还给他看着他结婚成家;你用每个月带给你痛苦的标记骗它,骗它这个人会以另一种形式永远陪着你;你骗它你很知足,只要能和他维持着一点聊胜于无的联系就够了。
别再骗下去了,程重安,我会心疼。
他的声音太轻了,像一片羽毛,打着转飘落下来压在程重安心尖,破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坚硬盔甲。
程重安头晕目眩了好几分钟,感觉自己好像都忘记怎么哭了,眼圈红得吓人,这时候反而却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冷静的成年人:宋清远如果是为了你爸爸的事情,不用这样的。
宋清远一直握着他的手指忽然松开了,人也猛地站起来。
我说到这里,你还觉得我是为了报答?宋清远感觉不可思议又可笑,程重安,我当然感谢你,你救的是我的亲人,但这两件事还不至于混为一谈。
他强压着怒气说完,转身离开。
宋清远回到主卧,一时间也没精力去打扫许久未归的房间,只是背对着门口坐在床上,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心情才平静下来,又有些后悔话重了。
他想今晚把一切好好谈开,可是程重安的反应让他也乱了阵脚。
那件不堪的事就像毒刺,不仅划伤他,更深深扎在程重安心里,没人管,他自己还故意往里捅,于是经年累月地烂了疮冒了浓,一碰就痛得要命,更别提轻易地拔出来。
宋清远低叹一声,反思今晚自己实在太心急。
如果把人吓跑,真的再次逃跑等等,客厅里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胸口猛然一沉,宋清远刚要起身,屋门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明显顿了顿,然后变成犹犹豫豫的靠近,一步,一步,像猫科动物准备在后面袭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