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个月发情期快要来临时,程重安终于半信半疑地打了街道的电话,提供过一些简单的材料后,对方语气温和地表示过两天就会有人上门。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开门看到那么高大的一个Alpha,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独居太久,程重安警惕得浑身奓毛,几乎瞬间就抓起了提前放在门边的铁棍,眼神冷锐。
他感到不安,濒临发情期的痛苦让他很暴躁。
那时候他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离开华城时罗敬和给他的那一小瓶信息素液被他珍而重之地嗅了一年,再怎么舍不得,也终于一点点蒸发殆尽了。
程重安觉得自己就像用掉最后一张牌的赌瘾者,余生茫茫,剩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苦海,只能从记忆中打捞着从前回味。
哇!Alpha先被吓了一大跳,一边拉开安全距离一边慌张地从钱包中掏出证明,放松,放松,我是你预约的抚慰者!
走廊里的灯应声而亮。
隔着门上的防爆铁链,程重安看到那张看起来很正式的磁卡上写着杨城市 Omega抚慰者义工证件,底下还有男生的照片,旁边写着名字:田照熙。
他谨慎地对照了一下男生的脸,的确很年轻,出生日期啊,比他小六岁。
第一次接受抚慰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田照熙的信息素味道也是木质,是那种阳光晒过的,微微燥热,夏日中绿得像打蜡一样的树木味道。
宋清远不同。他像雪山上的挺拔的松,沐着冷雪,有一种清冽的香。
醒来的时候田照熙还坐在床边,凑得特别近,夕阳如血般从他身后洒下,程重安被吓了一跳。
宋清远是你的Alpha?田照熙挑高眉毛,一针见血地说,你喊着他的名字哭了。
程重安赶紧抬手摸了摸脸,果真有点湿润。
软弱的一面被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看到,他觉得尴尬,垂下眼语气生硬:不关你事。
噢。田照熙耸了耸肩站起来,浑不在意的模样,明天还是这个点?
相处了一两个月下来,程重安看出对方是个挺任性的人,没什么烦恼也没什么规矩,说逃课就逃课,有时候甚至是天气太好了上课不如骑摩托去看海、M记出了新品冰激凌必须要赶紧吃到、要把去泡男人的单身老妈抓回来种种匪夷所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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