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人一起洗碗的时候,程重安刚要拧水龙头,忽然发现有只色彩暗沉的小壁虎趴在水槽旁边,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僵化了似的大喊:老婆!
壁虎咕噜咕噜地翻了翻大眼睛,稳稳固守在原地。
程重安感觉自己和他对视上了,浑身的血登时凝住,他着了魔似的盯着它不敢转移视线,感觉自己的皮一寸寸离开了自己的肉。
宋清远走过来一看,好像白天纱窗没关紧。
他戴上刚才剥螃蟹用的一次性手套,一把将壁虎拢住,推开窗户放到了外面。
程重安很震惊:清远同志,你信佛吗?
安安同志,宋清远边关纱窗边说,我信奉人本主义。
那拍死它就好了!
宋清远把手套扔进垃圾桶,有点失笑:它又不吸血不吃肉,只是不小心爬进来了而已。
程重安难以置信地摇头:你是沙僧转世吧,平时连蚂蚁都不踩那种。
宋清远被他逗乐了:可能是职业病。
还没说完,只听水池里咔嚓一响,然后程重安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朝他举起一只掉了底儿的瓷碗:九九八,一次性?
宋清远彻底无言以对。
程重安睚眦必报的性格又开始冒头:明天就去找她。
算了,宋清远擦完灶台,语气还是不急不躁,都不容易。
不容易。
拿钢丝球的手顿了顿,程重安垂着眼睛想,以后你也会因为这个理由原谅我吗?
对了,你要搬的地方找好了吗?宋清远问着,把那只坏了的碗用胶带包好扔进垃圾桶。
还没呢,程重安皱了皱眉,他几乎快把撒过的这个谎忘了,最近房子特别难找。
不用急,可能因为最近秋招,毕业生都在找工作租房子,价格也贵。宋清远想了想,下周你别过来了,我开车去你家吧。
程重安每次都得来这边都得城东城西地折腾一趟,上回挤周五晚的地铁,一双好好的白板鞋被踩得全是印子,他看着心疼。
别了吧。程重安手抖了一下,勉强笑道,我家里现在可乱了,全是纸箱子,而且我也想过来看王子。
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程重安发现宋清远的休闲活动真的少到发指,周末不值班就一整天赖在家里,偶尔会到家前面的商城看个电影,活动距离不超过方圆五公里。
那天他们在沙发上玩翻绳时,宋清远忽然问他:十一假期你有安排吗?
宅在家里,两个人什么都玩,乐高,积木,拼图,翻绳,宋清远说这都是益智而且能让手指灵活的游戏。程重安也见过他单手翻绳,什么云遮月,箭楼,七颗钻,花招很多,相当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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