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再怎么说也是陆侍郎的女儿, 谁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
季央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发抖。
陆念也知道自己这谎扯的不高明,她紧紧闭眼压下那些过于难堪的思绪,低声道:“你就别问了。”
“你旁的不愿说我不逼你。”季央抿紧嘴唇, 看到有丫鬟过来, 拉着陆念去了舱房,关上门窗,不许任何人进来。
“究竟是哪个混账,我非杀了他不可!”季央从来也没有如此怒不可遏,女子的名节是多么重要,那些痕迹落在那么私隐的地方……季央血冲上脑袋,那人若真的做了什么, 陆念以后出嫁到夫家该如何面对。
陆念已经欲哭无泪,“阿央, 你别逼我了, 也别问他是谁,何况我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见到他, 过去就过去了吧。”
季央记得上辈子陆念原也是要离京的,只是不知为何又留了下来,后来也有人去陆家提亲,但没有一桩成的,那这个究竟是谁?
陆念的性子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她甚至能说出打不过咬也咬上一口的话,怎么会护着那个人。
“念念。”季央语重心长想再说什么,脑中骤然想方才陆谦失态的样子,回忆起他对陆念远胜亲兄妹的关心,还有裴知衍曾经告诉她说,不要掺合他们俩兄妹的事……
种种思绪串杂在一起,荒唐无比的念头让季央眼前一黑,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她让自己稳下心神,一字都不再提。
陆念向来比她勇敢,也比她果决,而她此刻脆弱自弃的模样与平常判若两人。
她轻轻抱住陆念,对她柔声安慰:“我不问了,没事,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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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一走,裴知衍就觉得萧篁阁里哪都是空落落,加上他养病不用去衙门,无事可做,日子属实难熬。
许太医照例来为裴知衍换药,“世子伤口愈合的很好,只要不再用劲致使裂开,将养个半月余便也无恙了。”
裴知衍微笑道:“有劳许太医这些日子奔波。”
“世子言重了。”
让人送走许太医,裴知衍叫来陈风问话。
他闭眼躺在院中六角亭里的躺椅上吹风,面色无华,身形也可见的清减下来,手里的书册卷拢敲在膝上,慢声问道:“宫中情况如何?”
陈风答道:“圣上昨日招了顾大人问话,据探子来报,您遇刺的消息一传出,圣上还命暗卫一路追踪了梁王。”
裴知衍依旧闭着眼,喉中溢了声笑出来,天子的猜忌心果然最是可怕。
顾沛安因粮仓一案就与他不和,就算没有证据表明是他做的,承景帝都不会放过这个打压的机会,至于梁王,原还只是被遣封地,这下这才是真的没了翻身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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