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埋着头细声道,“你别问了。”
不问陆念也猜出来她这样是为了什么。
季央指尖用力抓着绣绷,强忍伤心的模样,连陆念看了都心下不忍,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这下也顾不上了,“我回去问了,那日裴知衍去庙里见到陆悠宁掉头就走了,两人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
季央抬抬眼,怔了一下又垂落下去,“你别哄我,陆悠宁会告诉你才怪。”
陆念嗔了她一眼,“谁哄你了,我是央着大哥去问的,千真万确。”
陆谦与陆悠宁是亲兄妹,他的话可信。季央眨眨眼,水雾都还来不及眨去,就已经翘着嘴角笑起来。
陆念见了哭笑不得,用指尖点了点头她的额头,“从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又哭又笑的。”
在陆念看来,男女之情是最不切实际,虚无缥缈的东西,母亲所受的苦是她看在眼里的。
她季央想劝不要用情太深,可看到她满面欢喜的模样她又不忍心开口,笑骂道:“没出息。”
*
西山。
漫天云霞被层层叠叠的参天古树遮掩,阳光被枝叶打得破碎后斑驳的照在地面,由东自南灌入的风吹动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嗖——嗖——”
两声劲响几乎同时发出,泛着银光的箭矢破空而出,灌木丛中低头吃草的鹿丝毫没有觉察危险,火光电石之间,左侧的箭被另一只箭矢从中心劈开,下一瞬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沈清辞收起长弓,嘶了一声刚想要挤兑上两句,想起是自己跟裴知衍说得要比划,改口道了声,“好箭法。”
裴知衍淡淡地说了句,“还成。”
他将弓箭扔给高义,长腿一夹马腹往林子深处而去。
沈清辞哼笑了声,还真承了他的夸。
“等等我。”
西山上猛兽不少,鲜少有人会上山来,偌大的林子里就他们一行人。
裴知衍走在前面,沈清辞则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日落之前,看谁猎到的多,如何?”
“怎么都行。”说话的功夫裴知衍又拉弓猎到一只野兔。
修长的手指夹住箭杆,将长箭抽出,“不过我若赢了,一年之内别再来让我陪你狩猎,在府上围个栏就已经够你玩得了。”
沈清辞遭受打击,“还能让你小瞧了我?”
裴知衍轻轻扯了个笑,意思再明显不过。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沈清辞看着小厮手里拿着的零星几只山鸡和野兔,啐了口,“失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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