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简寻寻一直用这张卡,于静薇他们确实也没动过她的钱,导致简寻寻都忘记了,办卡的时候她还未成年,所以这张卡是一张附属卡。
那天她想跟简家划清界限,一查卡里刚好有二十几万,于是把零头转出去,却没想过要换一张卡。
她也确实没想到,到现在他们还是连二十万都舍不得出。
活了两辈子,居然还是在这种事情上栽了跟头。
简寻寻一瞬间暴戾情绪疯涨,眼底赤红,很想马上冲回简家,跟他们拼个同归于尽。
“姑娘,你没事吧?”或许是她的情绪太过外放,连旁边接待她的护士都感到不安,轻声问了句。
简寻寻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父母还需要她,她重生一回,可不是为了跟人渣同归于尽的。
简家的事情,之后再说。
幸好那笔奖金当初是学校统一办的银行卡,用的她自己的身份证,谁也冻结不了。
虽然钱不多,前期办个入院还是够了。
她依然要了个单间,反正现在差的钱也不是普通病房和单人病房之间的那点差距。
私立医院的单间病房确实条件不错,整洁干净,一应生活用品都齐备,比起病房更像是酒店。
陈福绅和段红梅不安地站在那里,连包都不敢放下。
“爸妈,你们放心住下来。”简寻寻让护士先出去,亲自帮他们把行李拿出来,扶着段红梅躺到床上,“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做检查。”
刚刚她跟护士了解了一下,段红梅之前在另一家医院做过检查,已经到了肝硬化失代偿期,建议做肝移植。
陈福绅在医院听别的病人家属说北城肝胆专科医院的谭雪秦医生是国内做肝移植手术最好的医生,于是跑过来咨询一下。
可不提谭医生的手术排得有多满,单说预计的一百多万费用他们就连零头都凑不够,于是夫妻俩没办法,只能离开。
“宝宝。”段红梅思前想后,还是不想给简寻寻添麻烦,“我听人家说,这病不好治。要很多钱不说,还要有人捐肝,捐肝也不是谁的都能用,就算能用,还要排队,就算排到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手术成功了,后面还有什么反应,也不一定就能活下来……宝宝,妈妈本来就有心脏病,活不久的,就不浪费钱了吧。”
“□□这事没办法,咱们排队等,听天由命,但我们自己绝不能先放弃希望。”简寻寻握紧妈妈的手,心里刀割一般,脸上却挂着微笑,“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我跟您说,我父母前几天刚给我姐买了台车,一百多万,作为她满18岁的成人礼物。她还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你们说,我那份能少得了吗?车我不要了,就用那笔钱来给您治病。”
早知道简家有钱,可18岁生日礼物送一百多万的车这事,还是让夫妻俩难以想象。
“可……”段红梅到底还是敏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你爸妈……”
“妈。”简寻寻想了想,问道,“您想让我不管您,然后等别人来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忘恩负义吗?您愿意将来我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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