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以为大公主说了那么多,有一句话却是没错,没人知道那些臭男人里里外外的污浊。只是殿下什么都不知道,还帮他说话,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连着数日,长公主在外殿都不看折子,专心画图。
她只让江莲在边上伺候,所以没人知道殿下画的什么。而且她画完了,独独留下摄政王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
反正话说完了,画的纸也不见了。
旁人一头雾水,但殿下似乐此不彼。
殿下与那摄政王,必然有着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别人看不到摸不到,甚至猜不到。
夏竹隐隐地担忧。
身边这些人怎么想,赵棠不知道,而她每日夜间画的都是神骁弩。因为第一次给陈淮汜的尺寸不对,所以她需要结合工匠的实际意见来回修改,而陈淮汜就充当着那个中间传话人的角色。
今夜,她是根据他昨晚说的重画。修改多了,其实再画并不算难,而且离最准确精准的尺寸会越来越近。
看完折子,其他人都下去后,赵棠让陈淮汜过来拿图纸。
陈淮汜却说工匠没什么意见了,昨夜新拿回去的图纸已经很贴合实际了,大概这两日就能将成品制作出来。
这是好事,不过新画的这张她还是让他拿回去,由工匠自己来判断。
陈淮汜看着她包扎的左手:“殿下的伤……”
“练射箭的时候不小心脱了手,现在不疼了。对了,你们西北军应该常备伤药,都用的什么?”赵棠对此饶有兴趣,各军队中自有医者。对于伤病,军医经验肯定比御医多,良药也多。
看着烛光下,她盈盈亮的眼,陈淮汜就从袖袋里掏出一瓶药,放在她跟前的案桌上:“这是我自用的,用在伤疤上好得快。”
那是一只有些粗糙的青瓷小圆瓶,瓶腹鼓鼓的,看着莫名可爱。
他拿了图纸放了药,似没有要走的打算,就那么站着……难道要看着她用?赵棠便伸手去拿那只青瓷小圆瓶,这药瓶子大概带了他的体温,有点冰冰凉。
伤在手,只靠另一手难以解开绷带,赵棠就从善如流地将那只左手递过去:“劳烦陈大人帮我解解。”
倒是没见拒绝,只感觉他一手托着,仅单手就帮她解开绷带。
完了,他低眉看她:“看会了吗?”
他个高,低头看来,像是看小孩教小孩儿。赵棠愣了下,忽而摇头而笑:“这又不是你的手,自然觉得简单。”
怕他给她重新包扎,让她再亲自解,赵棠忙将手先抽回来。
青瓷小圆瓶里面不是膏药或者药粉,而是竹青色的粘液。这粘液闻着有股清凉药草香,赵棠从来没闻过。因为味道还可以,她决定自己上药看看。
没想到,失策了。
只因这药水触及到伤口,伤口就火辣辣地疼……赵棠顿时脸色煞白,疼地嘶嘶作声,冷汗就下来了。
而对面的男子担忧她将药丢了一样,忽然很快就控制住她的两只手。